第 2 章 2.0这天之后，虞游焰出现的场合，千野也必定捧场，因为缺乏正常的距离感，时不时忽然站在超过社健（2 / 2）

千野简单将事情复述了一遍，略去了细节，这换来修斯暧昧的“噢”声音。李昱笑起来，解释道：“半夜才出现的异形，不冲突。”

李昱在巡检队的级别很高，这些讯息他更清楚，但他的重点倒不是这事。

他问千野：“你们做了什么？”

李昱总是很关心他的生活。

为什么？

千野想了下：“聊天，握手。”

虞游焰说他握手的姿势不对，特地教他如何正确握手。之后又喝了茶，千野就离开了，总体上虞游焰的家看上去没什么奇怪的。

修斯表情怪异：“握手，是我想的那种？”

“嗯，他的手很热。”

修斯不知道联想了什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这是我能免费听的内容吗！”修斯瞳孔地震，“真想不到啊，我以为第一是个正经人。”

千野万分诧异，如何也想不通这跟免费有何关系，听别人说话也要收费吗？他岂不是欠了很多钱。不多久，身旁忽然坐下了一个身影，修斯的嘈杂戛然而止。

他侧过脸，发现是话题中心的虞游焰，神色如常。

虞游焰一坐下就打开了电子笔记，一边道歉迟到一边将资料发入群里，就今天上课前老师留下的题目作业发表看法，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一句废话也无。修斯和李昱也进入作业状态，他们这次抽到的题目是《科尔家族与帝国历史》。

修斯：“老师的政治敏感度太低了嗲。”

“无所谓吧，反正皇室也不在意，只整理新闻方向的内容就行了，多的我们也不清楚。总不能写个论文抨击精神病影响皇室决策。”李昱说道。

新闻媒体钟爱皇室八卦，从妇产科到精神科无所不谈。不过这一代皇室低调得像只安静柠檬，这几年只有旁支犯精神病的新闻了。

与修斯的萎靡迥然不同，千野霎时精神一振。

皇室……

他将电子资料上的内容放大了，字里行间全是科尔的字样，在他的时空里，根据传说和部分遗迹，学者们推断科尔家族是太阳系帝国的最后执政者，从第一任皇帝上位，一直到太阳系毁灭、极少数人类逃走为止的千年，可以说是未来时空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历史。

刚刚来到古地球时代时，千野就想方设法查询自己的所在时代，推断是2200年代的太阳系时期，执政者是科尔家族的莱纳。

莱纳皇帝忙于战争，极少出现在公众场合。

太阳系毁灭之后，逃亡存活的新人类在颠沛流离中留下的东西极少，只有一些遗物和神话传说，后来的人们已经无法考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以及太阳系毁灭的具体时间。

距离那场大灾难有多远，千野也不清楚。

根据记载，最后一任人类皇帝名为兰斯。

只要兰斯不是莱纳的继承人，他和在座的各位还能平安活过一百岁吧。

四人分配了小组工作，原地解散。千野的满怀心事都是皇室族谱，顾不上尾随虞游焰，在图书馆电子笔掉了也没有察觉，路过的同学捡起来递给他，他忽然问：“莱纳的继承人为什么没有任何新闻？”

千野的神情严肃得像在讨论国家大事。

同学愣了一下：“因为这一代皇室成员很低调。继承人出生的时候发了消息，之后就没有正式出现过。你问这个……”

“我在做作业。”

千野的屏幕几个加粗大字《1.皇室的精神病史》晃到了同学的眼睛，后者也悟了：“你是认为继承人也有精神病，所以才十几年来藏着掖着吧？的确有这种说法。”

千野也是这样猜测的，并把这点大逆不道的内容堂而皇之写进了报告里。同学一脸不忍心：“呃，你还是委婉点比较好，诽谤现任皇室成员的话可能会坐牢。”

“不是现任就可以吗？”

“……算是？”

因此，千野的参考史料更换为《帝国情史》，一本在书架上拿到的古老纸质书，年代久远，记载了约五百年到两百年前的几代皇室的风流韵事，不乏佐证皇室成员精神不稳定的例子。

他将其中几段拍下发到组群里，几秒后，肩膀一沉。

“你怎么选了这本书？”

虞游焰搭着他的肩，手指温度偏高，干燥的热意透过针织衫渗进皮肤里，一种非常微妙的触感。

千野看着他：“随便拿的。”

“一起学习吗？”他问千野。

千野当然是同意了，毕竟这是列表头号观察对象。

几分钟之后，虞游焰从借阅室返回，坐在他身旁翻阅纸质书，十指纤细骨节分明。千野偷偷摸摸瞄他，忽然幻视这双手上沾满了鲜血。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虞游焰曾经向困窘的他伸出援手。

这是什么处境呢，不是人类的外星家伙，为了活着刻意隐瞒了身份假装同类。

虞游焰、其他人类给予他的友善，最后都会反噬吗？

他也想看到结局。

“怎么了？”

虞游焰问他。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类的眼眸是浓郁冷淡的黑色，却总是以这样亲昵的姿态审视他。

“我看不明白这份内容，每个字都认识，放在一起就十分晦涩。”

千野若无其事将书页推给虞游焰。

“舒莱尔皇帝写给情人的书信。”

虞游焰只瞥几眼，就判断出了内容。

他点点头，对虞游焰说：“‘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哪里不理解？”

“哪里都不理解。”

“舒莱尔引用的古诗词《越人歌》，诗人爱上了王子，王子却不知情。而且，你的发音有问题，几是多音字。”虞游焰耐心十足。

与此同时，AI宠物雪松对虞游焰说悄悄话：“48%的概率，他在暗示对你的同性.爱。”

虞游焰在板子上写字：‘另外52%？’

‘他意识到你们情投意合。从他第一次进入视野开始，你就总是不经意注意他。”

雪松的无厘头半点儿没有影响到虞游焰。

他看着眼前的千野，一字一字地写下：

‘因为他不像人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