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举家迁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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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3000\u3000青松成为练气士的消息不胫而走,双溪村的村民,此时都聚集在村正家门口,盯着那破烂的大门,想看看武家三郎要如何寻仇。\u3000\u3000尖锐的剑鸣伴随着凄厉的惨叫时不时从宅子里传出,引得外间围观的村民一阵阵心悸。\u3000\u3000村保安伯是外门出身,明白对上练气士,莫说寻常的武夫,便是锻体大成的宗门武子也是毫无还手之力,村正家这趟怕是要遭灭门之祸了。\u3000\u3000叹了口气,作为村保,他有职责在身,虽不愿参与这破烂事,但还是默默然的朝着村正家走。\u3000\u3000却是才来到大门口,便瞅见里面有人出来,三个披麻戴孝的领着三个面如死灰的\u3000\u3000身材壮硕的少年不疾不徐的走在前面,身后跟着村正马钱,他的孙子马震,以及那个淫妇乔氏。\u3000\u3000三人头顶都悬着一柄滴溜旋转的飞剑,各自手里拽着丝发连接的一长串人头。\u3000\u3000杨芳与孙伊纯长刀染血,默默的跟在后面。\u3000\u3000嘶……\u3000\u3000那三串人头让周围聚集的村民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怕沾染上什么霉运,惊惧的向后退了好远。\u3000\u3000“安伯。”武青松朝村保拱了拱手,道:“这宅子暂时封了,哪个也不许进,尸体都拉到村口挂起来。”\u3000\u3000“晓得了,我这就去安排人。”\u3000\u3000安伯看着那三串人头,老少皆有,男女不分,个个都是面目狰狞,死不瞑目的。\u3000\u3000不少村民瞅见自己在村正家做活的亲属被人砍了脑袋,便哀嚎一声,伏地痛哭。\u3000\u3000宁泰瞥了眼远处哭天抢地的村民,犹豫了一下,朗声说道:“凡是欺辱我武家的,便都要拿命来抵,村正马钱妄传宗门练气士死讯,又纵容子孙勾搭武家妻室,其罪,当诛九族,但念在往日里,乡亲和睦,互有帮扶,便只杀其宅内之人,以儆效尤!”\u3000\u3000说完,少年便带着那仨罪首往回走,成串的人头在地上拖拉翻滚,在路上留下三道浅淡血痕。\u3000\u3000待回到家中,地当间便只剩一口木棺。\u3000\u3000妇人嫌不吉利,便叫大儿子捡出衣物,把那口棺材劈得烂碎,连带着纸人纸马统统当柴给烧了。\u3000\u3000将那几十个人头摆在棺材前,武青松押着那仨跪在灵前。\u3000\u3000武青杉扶着亲娘来到灵堂里,妇人瞅着下面跪着的三个本想骂上几句,踹上几脚,但看着一旁的三儿子,又收敛了脾气,只默默垂泪。\u3000\u3000“咱们一件一件来。”见母亲不吱声,少年这才开口问询:“马钱,你从何处听说我死了的?”\u3000\u3000马钱五十出头,长得獐头鼠目,但面皮白净,留着一把稀疏的山羊胡。\u3000\u3000听到询问,他伏在地上,带着哭音诉说起来。\u3000\u3000“是从阳河镇滕家处听来的消息,他家在洪流有一姻亲,来信时提及你……提及仙师被同门几个大族子弟打破了丹田,重伤了心口,说是活不过几日的。”\u3000\u3000“那姻亲叫什么?”杨芳沉着脸问了一句。\u3000\u3000“只知姓侯,叫什么,却是不知。”\u3000\u3000闻听此言,武青松便知定是侯硕无疑了,瞅着那村正,冷声一句:“可还有什么说的?”\u3000\u3000村正抬起头,瞅着面前的棺材,知道自己今日断无活路可言,心中有恨,却不是对武家,而是那阳河镇的大族。\u3000\u3000于是咬牙说道:“那滕家少主滕宽曾欲购买风雷馆武技秘籍,但给武青柏婉拒,心中便有了恨意,这趟风雷馆遭人踢馆,便是出自他的谋划。”\u3000\u3000风雷馆正是二哥在冠柳城经营的武馆,武青松眉头微挑,喝问一句:“你莫不是临到要死,恶意攀咬。”\u3000\u3000“不敢欺瞒仙师,此事千真万确。”马钱撅着屁股,调转脑袋,趴伏在少年脚边,微微抬头,满脸冷汗,颤声说着:“那滕宽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自打武青柏拒绝他后,便怀恨在心,常常询问打听,这趟便是因为知晓那远房的姻亲也在外门习武,才去信联络的。”\u3000\u3000“你可知挑了风雷馆的是何人?”武青松蹲下身子,揪住马钱领口,问道。\u3000\u3000“听说是一个想在冠柳城开办武馆的外来武师,他师父与滕家有些情谊,给滕宽挑唆着去踢馆,说是以此扬名立万,当好引人入馆习武。”\u3000\u3000马钱浑身瘫软无力,任由少年拎在手里:“他予我言说,武家根基已失,双溪村田产房屋随意可取,我这才让马震去勾搭乔氏,寻思借此夺了你家产业。”\u3000\u3000武青松站起身,翻手取出一柄长刀丢给大哥武青杉。\u3000\u3000“大哥,了解了这三人,以慰老父在天之灵!”\u3000\u3000武青杉拎着家伙来到近前,二话不说,便割了三个脑袋摆在棺材前,跪地痛哭,只言老父可以瞑目,安心入土了。\u3000\u3000武青松看着地上大滩的血水,摇头道:“明日便操办丧事,这双溪村怕是呆不下去了,咱一家迁往冠柳,去寻二哥。”\u3000\u3000武家主母闻听要迁往他处,心中多有不愿,但瞅着灵前摆着的许多人头,里面不少跟村里人沾亲带故,甚至有几个还有至亲血脉在村里生活,这遭被自家杀了,日后保不齐就要伺机报复,确是呆不下去了。\u3000\u3000“那咱家田产宅院可如何处置?”武青杉愣了一下,问道:“也不能就这么荒废着。”\u3000\u3000“大哥只管放心,待安顿下来,再派人过来处理,哪个还敢占了咱家的便宜?”武青松道:“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寻二哥。”\u3000\u3000“老三说的对。”妇人出声道:“赶紧去冠柳,好予二郎撑腰。”\u3000\u3000第二日一清早,出殡的队伍便从武家走了出来。\u3000\u3000仙师家里治丧,村里不少人都帮着忙前忙后,庞大的队伍出了村子,一路洒纸鸣锣朝着后山走。\u3000\u3000待将棺椁入土,武青松叫许陆把那些个人头都摆在坟前,瞅着四周的村民,道:“我家即将迁往冠柳,日后还请乡亲父老多多照护我家祖坟,待安顿好后,自会派人过来打理一切,若给我知道家祖坟有异,可莫怪我不客气。”\u3000\u3000村保安伯沉声道:“仙师只管放心,我自会盯着。”\u3000\u3000“那就麻烦安伯了,来日自当酬谢。”\u3000\u3000武青松略拱了拱手,招呼了一声,也不回家,带着人赶车驾马便朝着冠柳城方向赶去。\u3000\u3000双溪村距离冠柳城有七八日的脚程,坐马车的话,也要四五天才能到。\u3000\u3000宁泰让许陆去打前站,安排好吃食住宿,又让两女仔细伺候妇人,走走停停,足花了六天才见着冠柳城的城门。\u3000\u3000奉州诸城的外墙都修的不太高,一来是因为天穹历来没有国家界限,史上从未有过战事,二来是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能飞的修士。\u3000\u3000这城墙的主要作用,还是圈定范围和控制出入。\u3000\u3000待来到城门口,守城的武卫刚要上前问询,就看那马上壮硕的少年唤出一柄飞剑来,便急忙躬身行礼,随即喝退周遭百姓,将道路让了出来。\u3000\u3000在奉州地界,敢亮明身份的修士,必是洪门之人,根本不需盘查询问。\u3000\u3000原本嘈杂喧嚣的街面顿时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盯着那赤光闪烁的飞剑以及形如巨人的壮汉。\u3000\u3000武青杉趾高气昂的走在头里引路,瞅着周围艳羡畏惧的目光,心中满是骄傲欣喜。\u3000\u3000“按惯例,公子该去镇抚司报备,拜见驻城的修士后,才好自由行动。”\u3000\u3000孙伊纯轻夹马腹,赶到宁泰身边,低声提醒了一声。\u3000\u3000“不忙,先去二哥那边看看情况。”宁泰点了点头,道:“咱不还没正式进入内门吗,不明白规矩,当是情有可原的。”\u3000\u3000武青杉熟门熟路的带着一众人来到二弟家门口,叩门轻呼了两声,便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妇人拉开大门。\u3000\u3000妇人正是武青柏之妻何氏,她见是武青杉,焦急询问:“大伯,你怎地来了?公婆可是好些了?”\u3000\u3000“青松见过嫂嫂。”武青松来到近前,恭敬行礼,言道:“二哥现下如何?”\u3000\u3000“呀!你没死?”何氏惊呼一声,吓的退了好几步。\u3000\u3000“先进去,在这像什么样子?”武家主母被老六扶着来到门口,推门便往里走:“我家老二呢?”\u3000\u3000“婆婆……”何氏看着面容枯瘦的妇人,忙仔细行礼,指着屋里:“……青柏,他才喝了药,在屋里躺着呢。”\u3000\u3000何氏瞅着一众人往里面走,目光在两个女子身上扫了一圈,见她俩同样戴着孝布,却是从未见过,现下也不好询问,只紧忙跑进屋里,扶着自家相公坐起来。\u3000\u3000“娘!你怎地来了?”武青柏看着一大堆人围在床边,一个个瞅过去,却是好几个都不认识。\u3000\u3000“三郎回来了,有他在,便再没人敢欺辱咱家。”武家主母坐在床边,看着自己儿子惨白的面庞,心疼问道:“伤在哪了?大夫怎么说?”\u3000\u3000“老三?”武青柏愣了一下,刚要询问,便瞅见那个身形壮如巨人的少年笑呵呵的凑过来。\u3000\u3000“二哥。”武青松笑道:“你且安心养伤,那武馆回头我便给你夺回来。”\u3000\u3000“老三呦!”武青柏伸手拉过三弟的手,一边流泪,一边大笑:“我还以为你死了。”\u3000\u3000“确实差点就死了。”少年也不隐瞒,点头道:“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现在是内门的练气士了。”\u3000\u3000“好好好!”武青柏笑容更盛,待看见他胳膊上的孝布,忙收起笑脸,问道:“咱爹呢?你们为啥戴着孝?”\u3000\u3000“你爹给你大嫂气死了!”妇人说到这,便又哭起来。\u3000\u3000闻听亲爹过世,武青柏顿时呆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哥:“大哥……咱爹怎么……怎么了?”\u3000\u3000武青柏跪在亲娘脚边,一边哭一边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u3000\u3000“我的爹啊!”武青柏惨呼一声,痛哭起来。\u3000\u3000武青松无奈的看着床上哭做一团的几人,叹了口气。\u3000\u3000“村正马家都已被我杀绝,算是给咱爹报了仇怨,但也弄死了好些家丁仆役,咱家不好继续在那边住了,我便寻思迁到冠柳来。”\u3000\u3000顿了顿,少年问道:“二哥,你伤在哪处?可有妥帖的伤药治疗?”\u3000\u3000“不碍事。”武青柏抹了把鼻涕,摇头道:“只是肋骨断了几根,歇养个十天半月便能下地了。”\u3000\u3000“那就好。”松了口气的武青松将许陆唤来,吩咐道:“尽快买一处宅子,莫要珍惜金银,要最好的。”\u3000\u3000“遵命。”老六躬身应是,转身走了出去。\u3000\u3000“娘。”少年转头对床边的妇人说道:“你且与大哥在这里住下,待买了宅子,咱再一同搬过去。”\u3000\u3000“你呢?”妇人起身过去,抓着三儿子的胳膊,问道:“你们不在这?”\u3000\u3000“我须得去镇抚司报备,拜见驻城的修士,许多事要处理。”武青松扶着娘亲坐回床边,道:“伊纯家有一姻亲在冠柳城,我们还得去拜会一番,晚间我要打坐修炼,需得寻一处安静之所。”\u3000\u3000“都是大事啊。”妇人惊呼道:“那三儿你快些去,莫叫人家挑理,这里也无甚事。”\u3000\u3000“二哥,你且好生休养,我明日一早就过来,待会老六回来,便让他在这边呆着。”宁泰挥手取出一个木箱,道:“娘,这些是儿子孝敬您的,您留着养老用。”\u3000\u3000“是什么啊?”妇人看着那精致的红木大箱,想着能用这般上好木材做的箱子,里面该是些挺值钱的玩意。\u3000\u3000杨芳附身掀开箱子,众人瞅着里面满满的金银锭子,都是倒吸了一口气。\u3000\u3000“吓!”妇人赶紧扑过去,摸了摸,扭头瞅着自己儿子,道:“这么多?”\u3000\u3000“不多,不多。”杨芳扶着婆婆起来,笑道:“孝敬您老人家多少都不多。”\u3000\u3000“回头去钱庄换成银票,方便些。”宁泰转身往外走:“钱财于我,不过粪土。”\u3000\u3000武青杉与何氏将三人送到门口,趁着这个空闲,三个妯娌才正式见礼,却是没时间闲聊,紧忙便跟着少年走了。\u3000\u3000瞅着三人走远,何氏这才关了大门,随着武青杉回到屋里,便瞅见婆婆蹲在那箱子旁,消瘦的脸庞都给金银映的发亮,粗糙的手指一个个摸过去,嘴里含着莫名的笑意。\u3000\u3000“娘。”武青柏看不过去,笑道:“再看就要掉进去了。”\u3000\u3000“咱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金银。”妇人捧起一个金元宝,左右上下仔细看了一圈:“这怕不得有一斤重?”\u3000\u3000“婆婆,你跟咱说说,三叔那俩媳妇都是啥人?怎么看着不似寻常人家出来的呢?”何氏凑过去,笑问一句:“长的漂亮,举止端庄,还带着一股特别的劲头,在她俩面前,咱都不敢大声说话的。”\u3000\u3000“村正家,是老三带着那俩媳妇一起给屠的,你说是啥人?”\u3000\u3000妇人翻了个白眼,道:“莫说是你,便是我,都不敢在她俩面前端架子的。”\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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