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照不归人（1 / 1）

(\u3000\u3000“你应该清楚。\u3000\u3000随着灵气浓度不断上涨，修行之人会越来越多。\u3000\u3000这是大势所趋。\u3000\u3000随着这样的趋势，宗族联盟所占据的权利必然是越来越小。\u3000\u3000而国家又是如此强大。\u3000\u3000也就是说，在可以预见的未来。\u3000\u3000宗族联盟最好的结果就是成为类似书院性质的存在。\u3000\u3000而有些人不想接受这个结果。\u3000\u3000他们会做出一些危害国家、民众的事情。\u3000\u3000六组，由此而生”。\u3000\u3000楚寻风说完又补充了一句。\u3000\u3000“当然，灵监局内部的职能划分不是绝对的严格。\u3000\u3000我们有时也会协同其它部门工作。\u3000\u3000甚至在祁连市，这才是我们会长时间做的工作”。\u3000\u3000……\u3000\u3000宗族联盟的情况，南宫倦很清楚。\u3000\u3000他之所以来祁连书院读书，也与它不无关系。\u3000\u3000当即便答应了楚寻风。\u3000\u3000二人吃着点心喝着茶。\u3000\u3000又是一番畅谈。\u3000\u3000直到日光渐红，安南又打了电话过来才意犹未尽的结束。\u3000\u3000……\u3000\u3000山顶，洛长河的院中。\u3000\u3000谢淮安正练着第十八套基础剑法。\u3000\u3000破道在他手中，仿佛手艺最好的绣工拈着自己的绣花针。\u3000\u3000翻转腾飞，挪移跳跃。\u3000\u3000剑是惊鸿照影来，人若游龙随风走。\u3000\u3000一时间满院皆是剑光。\u3000\u3000很快一套剑法练完。\u3000\u3000但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遍又一遍，忘我的练着。\u3000\u3000一年如此，十年如此。\u3000\u3000直到一缕清风将圆月从山脉的遮掩中拉出。\u3000\u3000月光照耀的那一刻，谢淮安福灵心至。\u3000\u3000朝着月光刺出一剑。\u3000\u3000小院中顿时有一股悲伤的气息弥漫。\u3000\u3000明月也似有回应。\u3000\u3000月光竟为此剑所分。\u3000\u3000此式——\u3000\u3000忆流年。\u3000\u3000这是谢淮安所创的第一式剑法。\u3000\u3000流年何所忆，只是不归人。\u3000\u3000月光为剑所分，却拖着泪珠从他两颊而落。\u3000\u3000他，想家了。\u3000\u3000院中的一切，洛长河理所当然的没有错过。\u3000\u3000只是世间多少伤心人，谁又顾得过谁呢？\u3000\u3000只是在月光下独自咀嚼罢了。\u3000\u3000谢淮安静静体会着这一剑。\u3000\u3000良久，他叹了口气。\u3000\u3000盘膝而坐，破道回到识海浮陆。\u3000\u3000开始蓄势。\u3000\u3000洛长河今天叫他，是为了让他帮忙出一剑。\u3000\u3000……\u3000\u3000沉重的脚步声并没有打扰到正在闭目凝神的谢淮安。\u3000\u3000木青看他了一眼，认出了这是那天来报道的学生。\u3000\u3000不过他并没有多做理会。\u3000\u3000径直走到门前，立住了脚步。\u3000\u3000一阵难言的沉默过后，苍老的声音率先响起。\u3000\u3000“既然你找我，说明你已经都知道了。”\u3000\u3000屋内的人没有回答。\u3000\u3000木青也并不意外，只是话音中带上了一丝颤抖。\u3000\u3000“记得我当年刚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u3000\u3000整天嚷嚷着自己怀才不遇，没有生到魔族作乱的时候。\u3000\u3000空付一生本领，只能对付魔教、魔人之类的东西。\u3000\u3000当时连我都觉得你再说大话。\u3000\u3000不过觉得你一颗赤子之心甚为难得，于是收你做了关门弟子”。\u3000\u3000木青说到这里，往后退了一步。\u3000\u3000“可谁知道呢？\u3000\u3000你说的的确是真话。\u3000\u3000你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奇才。\u3000\u3000你六岁修行，从淬凡走到筑脉，用了二十年。\u3000\u3000那时候还没有灵体特性的概念，大家都以为你浪费了一身的上等灵根。\u3000\u3000可你出院历练了一个十年，竟然就握道了。”\u3000\u3000说到这里，他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后退了一步。\u3000\u3000“因为你，老夫以中等的灵根，筑脉的修为成为了这座书院的院长。\u3000\u3000因为你，老夫获得了无数的赞誉。\u3000\u3000同时，你也成了老夫的心障。”\u3000\u3000“这就是你加入魔教的理由？”\u3000\u3000平静的话语，没有半分涟漪。\u3000\u3000“你知道吗？\u3000\u3000自从老夫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追上你之后。\u3000\u3000就放弃了修行，开始研究灵气。\u3000\u3000老夫组建了祁连的灵科院，召集了最初的成员。\u3000\u3000甚至老夫凭借对灵气的研究，修为达到了种神大成。\u3000\u3000那时候老夫很得意，可以很骄傲的说你洛长河是我的弟子。\u3000\u3000直到你十六年前握道。”\u3000\u3000此时木青已经恢复了平静。\u3000\u3000“老夫万念俱灰之下决定研究魔气。\u3000\u3000可这玩意只有魔教才有，没办法，老夫做了这个东方长老。\u3000\u3000呵，那帮蠢货倒是欣喜若狂。\u3000\u3000他们没有给我安排别的任务，只是让我密切关注你的动向。\u3000\u3000只要你有走出祁连的想法，立马向他们汇报。”\u3000\u3000木青又往后退了一步。\u3000\u3000“说来老夫倒也很好奇，你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u3000\u3000说着又摇摇头。\u3000\u3000“不过那也不重要了”。\u3000\u3000“既然你只有这个任务，为什么要制造魔人，为什么要残害普通人”。\u3000\u3000洛长河的话中已能听出愤怒。\u3000\u3000木青笑了，笑的很灿烂。\u3000\u3000“本来我的研究很顺利，也成功吸纳了魔气。\u3000\u3000但却卡在了魔气，灵气融合的最后一步。\u3000\u3000后来发现，是魔教的魔气不纯导致。\u3000\u3000而纯粹的魔气，只有魔渊才有。”\u3000\u3000木青闭上了双眼，他已经退到了谢淮安身前四尺。\u3000\u3000“魔渊封印寄托着先辈的强烈意志，附着（zhuo）着人族的美好愿景。\u3000\u3000这还是你告诉我的”。\u3000\u3000说着他摊开右手掌心。\u3000\u3000上面是一点闪烁的红光。\u3000\u3000“由拥有幸福人生的修士扭曲转化的完美魔人为土壤。\u3000\u3000加上普通人临死的怨气在体内孵化。\u3000\u3000才能在魔人死后提取出这一点血怨。\u3000\u3000它的效用，相必你昨晚已经感受过了”。\u3000\u3000“你成功了？”\u3000\u3000洛长河语中带着一股无力感。\u3000\u3000“当然”\u3000\u3000随后木青身上一股灰色的灵力浮现。\u3000\u3000这种灵力无有定性，在木青的操控下，一会变成灵力，一会又变成魔力。\u3000\u3000“就凭这一点，老夫永久困在筑脉的代价已经不算什么了。\u3000\u3000洛长河，老夫对人类的贡献，远在你之上”。\u3000\u3000“淮安，动手吧”，洛长河已经放弃了交流。\u3000\u3000话落之后是一道剑吟。\u3000\u3000剑光混着月光。\u3000\u3000木青没有抵抗剑意的拉扯。\u3000\u3000月光照耀出一个个过往的画面。\u3000\u3000画面中都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u3000\u3000有时抓着他的胡子，有时在他旁边练着枪法，有时在给他沏茶。\u3000\u3000有时……\u3000\u3000原来明月，都记住了这些吗？\u3000\u3000剑光自心口而过。\u3000\u3000老者面带微笑，倒在了眼眶同样通红的洛长河怀中。\u3000\u3000洛长河帮他合上了双眼。\u3000\u3000“木青还是小看了洛长河。\u3000\u3000不过洛长河最后不想让他知道”。\u3000\u3000他摘下了老师手上的戒指，里面是魔气、灵气结合的完整技术资料。\u3000\u3000“淮安，今夜封印波动，老师死于魔……”。\u3000\u3000说着又闭上了眼睛。\u3000\u3000“罢了，这不公平”。\u3000\u3000洛长河抬首望月，时间洗刷岁月的痕迹。\u3000\u3000只有它，似乎从来没有变过。\r\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