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托特之书（25）（1 / 2）

“大多数人把它叫做（〈亡灵书》，”我告诉朱蒂，“富有的古埃及人入葬时都要带上一本，以便在穿越冥界进入死亡之地时得到指引，如同通往来世的傻瓜指南系列。”

船长愤愤地哼了一声：“我可不是傻瓜，少爷。”

“不，不，我只是说。”我的声音小了下去，“噢，那是什么？”前方的河面上耸立起一座座峭壁，犹如尖牙一般，河水变成了翻滚的激流。

“第一瀑布，”血污之刃说，“大家抓紧了。”胡夫把舵推向左，轮船向左边一偏，在毫厘之间从两座尖尖的岩石中穿过。

我并不是个爱叫的人，可我被吓得尖叫不止。我们从一片开阔的激流坠落下去血红的水面猛地一个转弯，避过一块与帕丁顿车站一般大小的石头。蒸汽船在两块巨石间又做了两次自杀式的转弯，三百六十度转过一个旋涡，冲出一个十米高的瀑布，重重地跌落下去，我的耳朵好似听见了一声近距离的枪响。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们继续沿河下行。激流的咆哮在我们身后渐渐远去了。

“我不喜欢瀑布，”我说，“还有更多的瀑布吗？”

“谢天谢地，再没有这么大的了，”巴斯特似乎有点儿晕船，“我们已经进入了死亡之地。”河岸笼罩在迷雾之中。黑暗中潜伏着不少诡异的东西：摇曳的鬼火、浓雾形成的大脸，没有任何实物却凭空出现的巨大影子。在河岸上，陈年的尸骨在泥土中爬行，与其他骨头胡乱组成各种形状。

“我猜这已经不是密西西比河了。”我说。

“这是夜河，”血污之刃嗡嗡地说，“它是每一条河，却又不是任何一条河密西西比、尼罗河、泰晤士河的影子。它穿过冥界，支流数不胜数。”

“明白了。”我喃喃道。此处的景致变得越发诡异了。我们看到来自古代的魔鬼村、小片的芦苇屋、飘着袅袅青烟；巨大的神庙不停轰然倒塌，随后又自己修复，仿佛循环播放的视频。我们所到之处，孤魂野鬼纷纷扭过脸望向我们的船，伸出乌黑的手。影子无声地向我们召唤，待我们通过后便绝望地转过身去。

“失落与迷茫者，”巴斯特说，“无法找到审判之厅的灵魂。”

“他们为什么这么悲伤？”我问。

“因为他们都死了。”朱蒂揣测。

“不，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我说，“似乎他们在期待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