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五层虫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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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一伙功夫,阳有仪已是赶到阴无极身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就拖着往前跑,口中骂道:“叫你别回头还回头作甚?做死啊?”阴无极回过神来,面色一红,不敢回嘴,挣脱阳有仪之手,运足脚力,往前急奔而去,心中那是呯呯乱跳,到底是何事物如此厉害,竟是遁土追击而来?

刘亭身无半点功力,又是商人之身,平日养尊处优惯了,自然跑得不快,渐渐就落在众人身后,好在凌云霄一直呆在他身旁,见他渐渐掉队,忙放缓脚步,拖住他手,拉着他往前跑,只是这么一来,两人已是与前边诸人的距离拉下远远一截,与那追击而来的物事又是近上几分。

再奔一阵,刘亭终究是公子哥出身,哪有多少耐力可言?早就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双腿渐渐慢了下来,凌云霄眼见情急,猛一咬牙,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将其扛在肩上,运足脚力狂奔起来,只是肩负一人,再怎么快,也块不到哪去,转眼之间,那物已是追到二人身后。

凌云霄都已感到脚下土质松动,震感明显,耳边轰隆声大作,后颈后背不时有泥块细石袭到,知道那物已是追到自己身后了。凌云霄心中暗暗叫苦,要想活命,现在唯一之计,就是丢下肩上的刘亭独自逃生,方有一线生机,可如此一来,也不合凌云霄之意,他脚步仍自不停,心中暗道:“罢了罢了,男儿汉为人处世,光明磊落,岂能做那些贪生怕死弃友逃生的事情,要死,也死得干干净净,刘兄,咱俩看来是一道作伴去那阴曹地府了。”心中如此之想,反而不再慌乱,心神平静了下来,就等那物袭来的那一刻。

身后传来嚓的一声巨响,凌云霄感到地面一阵摇晃,双脚失了重心,连同肩上的刘亭齐齐摔下地来,两人这一摔是摔得晕头转向,还没反应过来,土块细石已是劈头盖脸迎空落将下来,将两人溅了一身的泥灰,凌云霄勉力抬头一瞧,只见一个硕大的黑色身躯从裂开的地土中钻了出来,那大如磨盘的脑袋就停在两人身前上方,死死盯着二人不放,两只如同利刃的锯齿一开一合,发出令人心悸的咯咯声,头前触角已是伸到两人面上,在两人面前荡来荡去。

凌云霄叹了一声气,再望身旁刘亭一眼,却见他面朝下俯躺着一动不动,看样子方才那一摔,早把他摔晕过去了,凌云霄心中苦笑道:“你倒好,这一昏,就什么事儿都不知道了,死倒干脆!”

那物将头高高扬起,就要冲着凌云霄落下,凌云霄早失了反抗之力,只得闭目待死,突听耳边传来一声怒吼,忙睁开眼一瞧,只见一条人影手持一把三尺长刀,高高跃起,迎着那头就是一刀斩去。

凌云霄听得声熟,喜道:“师哥!”原来奔来相救的正是阳有仪,他奔得急间也是回头瞧了一眼,正见凌云霄就要堪堪被那物追上,眼见情急,持刃在手就往回奔来,奔到近前,正见那物就要吞噬凌云霄,那还顾得他想,赶忙上前施救,至于能不能将那物阻住,已是无法顾及了。

他来得突然,那物没有任何防范,这一刀正对着那物的脑门砍了个正着,咣的一声中,火星四溅,阳有仪感到虎口发麻,几乎拿捏不住刀柄,赶忙一个后翻落下地来。

虽是砍不进去,但那物瞧起来也明显感到疼痛,把头缩了回去,不再往下咬来,趁这一空当,凌云霄赶忙拉起刘亭,又扛在自己肩上,死命往前奔去。

阳有仪却面对那物,横刀护胸,步步往后缓退,那物甩了甩脑袋,猛地对着阳有仪咬来,来势如电,奇快无比。阳有仪面对那物硕大的身形,却顿感灰心失望,竟有无从下手之感,拿着刀呆立在了原地,就在那物就要咬到阳有仪之际,洞中深处突响起一连串的呯呯脆响,嗖嗖声中,那物突地又立起了身子,口中发出嘶嘶声响,看样甚为痛苦,扭动着身躯极力想躲避着什么,只见它身子中不断喷出一团团腥臭浓绿的浆液来,淋了在它下方站着的阳有仪一身。

阳有仪不解,回头往声响发起之处瞧去,只见洞中深处射出一道道火线,打在那物的身上,每射中一处,便爆开涌出一团浆液,那物捱不住痛,忽地又将身子缩回土中,没了动静。

却听得李孝堂的声音从里边传来道:“停,停,别浪费子弹了,等它再冒头瞄准点打。”接着又听他喊道:“阳老弟,快回来,对付这家伙,你手中那物事不行,还是我这铁家伙才厉害,哈哈……”笑声回荡,得意之极。

阳有仪满脸疑惑奔了回来,却见那群人早停了脚步,围在李孝堂身后,瞧着地上那铁家伙啧啧称奇。原来李孝堂这伙人也是身无内力之辈,但当兵扛枪打仗,耐力倒是不缺,只是如此拼力狂奔,奔得久了,也是吃它不消,还不如停下来搏上一搏,管它什么妖物,拿马克沁突突一阵再说,想不到如此一来,误打误撞中竟救了阳有仪一命。

阳有仪还没来得及言谢,那蹲在地上的机枪手突地喊道:“长官,它又来了。”众人望去,只见土地裂开,泥石飞溅,一路朝他们冲来。

它不现身,只是遁土而来,机枪威力再大,也是无能为力的,瞧着它来势极快,众人面面相觑,又待转身要逃。虫夫人闪出身来,道:“老身去引它出来,你们拿这铁家伙打它。”也不待旁人有何意见,早已是迎着那土地开裂之处奔了出去,阳有仪怕她年老体衰,有个什么闪失,忙忙也跟在她身后跑去。

虫夫人奔了一会,刚好那物遁地来到跟前,土翻地裂中,虫夫人闪身跃至一旁,让它过去,自己拼力保持住身子重心,不至于摔倒在地,从怀中取出也不知道是什么物事,往那裂坑中洒去。

只听坑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嘶叫声,那物不再往前,停了下来。虫夫人急步上前,又朝坑里洒了一些药粉,只听嘭的一声,尘土飞洒中,那物从土中扬起前半身,追着虫夫人就咬。虫夫人离它本来就近,此时它突然发力,从土中跃出,虫夫人避之不及,一时失了重心,摔到地上,转瞬之间,那物长牙离她已是不足半尺。

阳有仪已是奔了过来,从土坑的另一侧跃了过来,跳到虫夫人身旁,探手一抓,把虫夫人拉了过来,咯的一声闷响,那物长牙已是夹在虫夫人方才所处,带起大片土泥。

它一击不中,正待转首再击之时,突突突声中,李孝堂的马克沁又是响了起来,急骤而又脆响的枪弹声中,那物被打得周身连连打颤,嘶的一声长吼,扭动着身躯又想钻回土中,虫夫人躺在裂坑边上,双手挥舞不停,将怀中药粉悉数洒入坑中,那物身躯左舞右扭,嘶声不断,又不敢钻回土中,只得在拼力挣扎着,甚是痛楚难耐。

阳有仪不知虫夫人给它洒下何物,竟是如此神效,让那虫儿竟是如此害怕,但瞧着那虫两侧一溜的长爪,犹如长刀利刃,挥舞霍霍,乱抓乱摆,也是瞧得心惊胆战之极,若是不留神被其刮碰或是抓个正着,焉有活命?当下抱起虫夫人,躲过那虫子扭动的身躯,朝来路奔回。

这虫子皮甲再坚再厚,也难挡枪弹万一,何况马克沁乃枪中之霸,威力更甚,再打一阵,那虫嘶的发出一声悲鸣,轰然巨响中身子重重歪倒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李孝堂等人是明白这个道理的,见其虽已倒下,仍不敢大意,仍是继续激射一阵,直到把那虫头都打得是稀巴烂了才下令停手。

李孝堂定眼瞧了那死虫一阵,抹了额上汗水,嘴中骂道:“这是什么玩意,好大的个头?”

虫夫人道:“虫王,此处蜈蚣之王,一会下去,尚有这些东西,你的铁家伙可真是大有用武之地了。”

李孝堂咧嘴一笑,正要答话,猛听身下有一人唉哟一声跳将起来,倒把李孝堂吓了大跳,转头一瞧,却见凌云霄拿手直捏耳朵不放,呲牙裂嘴,原来是这家伙眼见那铁家伙威力不小,心生好奇,忍不住又想拿手去触摸它,正摸到枪身上,那枪身此时正奇烫无比,岂能碰得?自然就被烫着了,瞧着他的狼狈样,又引得众人一阵发笑。

阳有仪瞪了凌云霄一眼,责怪道:“小三,你就不能老实些?”凌云霄双手捏着耳朵,神情发窘,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众人此时见死了虫王,知道已无危险,心情放松,又是互相取笑一番,待到清点人数之时,这才发现方才被虫王这一闹,折损了七八条人手,众人又觉心情沉重,又是难过,都无声无语重新上路,行不多久,终于来到第四层的入口之处。

虫夫人道:“瞧这路程,估摸大伙都行了该有整整一日一夜了,这四层暗道就先别下了,吃饱肚子再好好歇息一番,养足力气再上路,这四层想来,应该是蝎子所在,五毒中最弱的一毒,大伙儿也没必要太担心了,只要大伙儿沉着冷静,齐心协力,闯过去应没多大问题。”众人笑着附和,自然应了她的提议,当下用过干粮,除了留人值守放哨之外,其余人也是疲累了一日,很快就鼾声大作,睡熟了过去。

睡了不知有多久,又被虫夫人挨个叫醒了起来,待众人全都醒转,虫夫人道:“老身方才已经下去查探了一番,下边竟空无一物,着实令人费解,不管如何,大伙还是小心一些为妙。”众人纷纷称是,待准备完毕,虫夫人见再无纰漏,便带着众人行下那洞道中去。

到了平地,大伙儿手持火具四处乱晃,果真如虫夫人所言,四处空空,哪里有半只虫影?就连地上也是干干净净,不似上边,骸骨四处都是。

众人虽是满心惊疑,但既然见不着虫子,心头也是乐意之极,没了虫子更好,难不成希望它们出来害人性命?众人心头稍微放宽,一路行去,四周皆是空空荡荡的,瞧这形势,平平安安就能到达下层的入口。

才走过一段路程,有人突惊叫一声,颤抖着声音道:“你们瞧……瞧,瞧旁边土壁上。”众人闻声心头俱都是一跳,忙持火具往两旁土壁上照,只见土壁上有着一道道裂缝,纵横交错,多不胜数,有的只有一指来宽,有的却有巴掌大小,里边似乎有物在蠕动,而且数目还不少,在火光照耀下,看起来就似整面土壁都会动弹一般。

虫夫人喃喃自语道:“奇怪?怎的前边什么物事都没有,到了此处又冒了这许多虫物出来?”拿着火具行近一瞧,越瞧越是心惊,只见里边所呆的,竟是只只如同拇指般大小的血红蚂蚁,头前锯齿惊人,而非什么蝎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虫夫人急步退了回来,嘴唇微微颤抖着道:“老身养虫养了一辈子,这次所见,可真是大出意料之外了,此地五毒不是蝎子,竟是蚂蚁?”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蚂蚁个体虽小,但却是虫类甚至万物之中最难缠也最厉害的种群,它们不动则已,一动可真是要命的事儿,如今竟见种养于五毒虫房之中,弄不好就是毒蚁,就算无毒,若是食肉蚁,也是厉害之极的货色,谁人不惊,哪个不惧?

虫夫人压低声音道:“快走快走,趁现在没惊动它们之前,我们悄然前进。离开此地再说。”其实无需她提醒,众人都自然理会得,当下个个屏心静息,蹑手蹑脚悄然前行。

所幸这群蚂蚁并无动作,只是老实呆在其巢穴之中,众人行了良久,已是隐隐见着前边有个洞口,定是往下的梯道,只是洞前却横卧着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个头甚大,似乎还在微微蠕动着,瞧其样子,是只大肉虫。

虫夫人眉头紧锁,呼令众人停下步来,盯着那物事半响,道:“麻烦了,那是只蚁后,若是我们继续向前,必会引起群蚁夹击,蚂蚁一旦发动攻击,我们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李孝堂笑道:“用机枪把它射死不就完了?”说罢就想令人摆好那枪。

虫夫人忙劝止道:“蚂蚁并非那些毒虫,虫王一亡,就散得干净,蚂蚁是群居昆虫,就算你杀了蚁后,它们还是会攻击不止,至死方休,只是我有些不明白,这些蚂蚁习性又与一般蚂蚁不同,按说,我们已经侵入到它巢穴之中,早在前边就应该发动攻击了,现在都离蚁后如此之近,却仍然未见其有何动作,当真令我费解得很?”

阳有仪问道:“那现在我们该当如何?”

虫夫人沉吟半响,道:“我前边瞧瞧去,你们等在此处,没我招呼,不得轻举妄动。”说着也不待众人有何异议,自顾朝前走去。

行到那蚁后三丈之外,却见它除了身子还在微微颤抖之外,毫无反应更无任何动作,身旁却没了护卫的兵蚁,倒是有不少的工蚁围在其四周,正喂其饮食,这会儿它倒成了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了。

虫夫人犹豫再三,壮着胆子行到它面前,洒落一些驱蚁的药粉,将那群工蚁驱散,而后站着蚁后身前仔细观察半响,心中闪过一念,移动步子围着它打转起来,用手不停轻抚它身,心中已是有数,遂行了回来。

众人见虫夫人移步回来,七嘴八舌纷纷问话不已,虫夫人笑道:“若是老身猜得不错,它体内已被金蚕所掳,现在已经成为了金蚕的温床。”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金蚕,此地竟然也惊现金蚕。

虫夫人继道:“这窝蚁儿算是废了,那蚁后已是无法生育,无法行使蚁后的职责,身上的气味不足以驱使兵蚁为它卖命了,它那些剩下的蚁兵蚁将如今自然已是各自为战,怪不得我们进来,它们毫无反应,只要我们不触碰到墙上那些它们自认的领地,它们便会无动于衷的。”略停了停又道:“老身大胆推测,一层的蛇物估计也是被金蚕所掳,所以死个精光。”

众人一片哗然,阳有仪不解问道:“这金蚕真有那么厉害?竟使得天下万恶毒物都对它俯首称臣,不敢有所反抗?再说,怎么就单单是一层的蛇物和此层的蚁后遭到它们吞噬,其他毒物倒是相安无事?”除了那些苗人之外,这些问题正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是以个个望向虫夫人的眼光中,多有期待之意,都想知道答案。

虫夫人笑道:“你们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金蚕其实本身并不毒,但它却能解天下之毒,乃是天下万毒的克星,所以那些毒物们对它甚是忌惮,甚至说是怕得要命,所以能使它在毒物之间来去自如。而且这金蚕有个习性,就是喜好钻入它物的肉身之内,以寄生的方式与寄主一同生长,将寄主体内营养是吸得干干净净,然后破体而出,再寻下一个寄主,直到它化虫成蛾为止。一层的蛇物,正是肉体之身,正合金蚕寄生,而二三层全是甲类昆虫,不合金蚕胃口,它自然不加理会。这四层的蚁后,更合金蚕喜好,蚁后是肉身,而且每日俱有工蚁喂养,营养那是丰富无比,金蚕深知此点,所以寄生以它体内,每日仅吸取足够自己一日的养分,绝不贪多,以免蚁后身体不支毙了命,它们就没得吸了,是以这只蚁后竟能活到现在而不死。金蚕此举倒是聪明得紧,可怜那些工蚁,每日辛苦找食,以为是喂了自家的主子,想不到却是另养它物。”言罢不由叹了声气。

人人唏嘘而叹,本以为万物之中,是人最为狡诈,想不到自然界中,也有如此尔虞我诈的事儿出现,甲大啧啧称奇道:“这金蚕无脑之物,竟也想出如此绝妙之法,当真令人称奇啊!”突地转念一想,又道:“不对,方才夫人不是说,金蚕一旦要化蛾,就会破体而出,瞧这五毒虫房中的怪物们,哪个不是活了几百年了,怎么这蚁后还是完好无损的,难不成体内的金蚕也随它活了几百年了而总不化蛾?”

虫夫人缓缓道:“这蚁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五毒之一,老身也是不明白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以前真的是个蝎子窝,只不过后来被蚂蚁所占?要知道,在这世中,尚没任何生物可与蚂蚁相抗衡的,就算五毒也不能,于是蝎子统统被蚂蚁啃光了,此处五毒甚多,对蚂蚁而言,食物不成问题,已是便在此地安居下来,久而久之,就从一个蝎子窝变成了个蚁巢,如果真是如此,老身就敢断言,这只蚁后的岁数没虫房里的五毒那么老,后来不知怎的,蚁后又被金蚕所掳,我方才仔细观察了下,此前的确有不少的金蚕破体而出,但这些金蚕出来之处,不是蚁后之身,却是它排泄废料的地处,是以并不毁坏其身,蚁后当然不死。”

甲大听得瞪目结舌,半响才喃喃道:“这些蚕虫真是太聪明了,竟知道如此脱身之计,还能为其后辈着想,如此一个巨大的营养温床,不知道能哺育多少代的蚕虫啊?”

虫夫人笑着答道:“也只是老身的猜测而已,至于真相如何,还待进一步考证了。”

阳有仪听罢他们二人对话,沉思一会,道:“不管如何,既然此处已无危险,我们尽早下到五层瞧瞧,其他的事情暂且搁置一旁吧!”

虫夫人道:“若老身猜得不错的话,这五层毒物估计也早死个精光,因为五层所在,应是蟾蜍,也是肉体之物,岂有被金蚕放过之理?”

阳有仪惊道:“那如此说来,此地金蚕岂不是多不胜数之极?”此言一出,众人也是惊呼出声,人人都是肉体之身,正合金蚕喜好,若是也被金蚕附身,那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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