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金刀驸马(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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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无期之后又和韩宰英草草聊了几句,便借口休息,打发他走人。 闭目养神了一会,不等天亮,一行人便朝着大都出发。昨天发生的北元骑兵入侵实在是让人恐惧且费解。因此,便按陆三娘的提议,众人不走西门,从相对安全的南门入大都。 由于田无期现在一下子弄了两百多匹草原骏马,进城自然不易。田无期决定留在城南的二十里堡稍候,待陆三娘进城安顿打听后再行安排。 这一等便从清晨时分等到了暮色将至。田无期心里嘀咕,莫不成大都城里还能出什么幺蛾子?正在等的有些心烦打算直接朝大都奔去的时候,却看到一彪人马行色匆匆的朝着二十里堡扑来,当先一个正是肥头大耳的王轮。 王轮看到田无期身后如此多雄壮的战马顿时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赶紧问候。 从王轮的口中,田无期了解到大都城里从昨日起也十分慌乱。城里谣言四起,一会说北元已经派兵越过长城,南下中原,要还都大都;一会又说城外的不过是些草原流寇,已经被大都驻军击退。王轮一直守在苏商会馆门口,看到陆三娘和李晓月等人回来了才送了口气。不想陆三娘回来之后没多久就通知他马上到城南与田无期汇合,准备立即离开大都南返。 田无期在陆家的人群里看到了李晓月之后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这次来大都主要是护着李晓月,顺便搞回辣椒种子。如今两件事完成了一对,双杀搞定,自然无所谓再留在大都。 陆三娘对田无期恭恭敬敬地行了个万福礼,低声道:“田院主,大都可能要出大事。我今晨一进会馆,就遣人打探消息,中午时分回报说,不仅是我们昨天在西边遇到的那一拨北元骑兵。北边燕山,东边的关口也都有北元骑兵的身影,甚至……”说到这里,陆三娘稍微停顿了一下,用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害怕的语气说,“还有消息说不仅仅是大都,东边的辽东,西北的大同,宣州一线好像都有北元骑兵出现,这简直是无可想象!” 田无期面色平静,淡淡问道,“消息来源是哪里?可靠吗?” 这两句问的颇为专业,再加上他淡定的表情,让陆三娘稍稍放松了下来,道:“消息是苏商会馆在大都的会长传过来的,消息的来源并非是大都官府,而是驻军里边的朋友传出来的消息,应该是准的。无论怎样,大都现在总归是是非之地,早些离开也没什么坏处。我们今晚最好连夜赶路,到大兴县再说。” 田无期点头表示知道了,众人便接着启程。这次南下的不仅仅是陆家的人,连高丽人韩宰英和他的伴当,还有几个陆家常驻苏商会馆的伙计都在。而且这次不是出游而是逃命,因此没有马车这类的累赘,全是一水的坐骑和驮马。 一行人沉默无语,闷头行了两个时辰,在大兴县外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借用田无期夺得的北元军马携带的帐篷等器物扎了营。 一番折腾后,众人燃起了篝火,吃了些热的饭食,才算从紧张中缓过神来。陆三娘在陆家人眼里自然是定海神针般的人物。她也的确有本事,扎营,烧火,放哨,一应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众人对她也是服服帖帖。 直到月上梢头,四下人静,田无期看到陆三娘开始整顿,准备休息,才拉着扭扭捏捏的李晓月的手走向了陆三娘。他向陆三娘行了个拱手礼,算是对长辈的问候,道:“三娘伤势好些了嘛?” 陆三娘瞟了一眼田无期拉着李晓月的那只贼手,先是笑笑,然后咳嗽了两声,拿捏了两下道:“不劳田院主惦记,今日进大都的时候已请相熟的医家看过,重新包扎上药,应该没有大碍了。倒是田院主,昨日也受了些伤,不知伤势如何呀?” “呵呵,小伤小伤,无妨无妨。”田无期打了个哈哈,接着便正色道:“三娘,您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废话,就直说了。我与月儿一见钟情,如今两情相悦,我不日将去月儿家里求亲,您是月儿娘家的长辈,希望您能多多关照。” 陆三娘白了田无期一眼,又看了一眼脸色羞红的李晓月,笑道:“田院主果然是个痛快人。虽要说田院主您对我和月儿也算有救命之恩,我们自当回报。不过这到底关系月儿的终身幸福,毕竟要靠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这些做长辈自然是多为月儿考量些。” 田无期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喜陆三娘的态度,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道:“世人所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有些道理。不过田某是个孤儿,就不用麻烦别人了,我自然会去岳父大人处亲自求亲。别的不敢说,月儿的幸福我是能守住的,这点请您放心。” “哦,田院主这般自信?” “好说,好说,田某别的不会,就是喜欢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陆三娘再次被田无期的无耻刷新了三观。她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倒是险些忘了田院主乃是青山书院之主,不过这般霸道似乎不像是为人师表的榜样吧?” “我们青山书院是教人站着活,又不是跪着生,自然要霸道些。”田无期淡淡地回答。 “好一个狂野霸道的青山院主!”陆三娘娇嗔一声,凤眼大睁,修长的眼角间熟女的风情流露万千,似是被田无期震撼到了。 “我家月儿虽然不是长在什么钟鸣鼎食之家,却也不是寻常的百姓人家,岂能被田院主区区几句花言巧语就骗了过去?” “呵呵,自然不会。我便以这金刀下聘,三娘看如何?” “金刀?” 陆三娘狐疑地看了田无期一眼,有些搞不清楚田无期的路数。听过有人千金下聘,却从来没有听说谁用刀子下聘。她昨日终究是离的较远,没有看到田无期夺刀杀人的详细过程,自然不知道这金刀是何物。 “喏,就是这个!”说着,田无期把金刀从身边拿了出来,刀柄刀鞘果然是通体金色,映着火光更是发着灿灿光辉。 “这玩意据说是北元皇帝御赐给他们家驸马爷的。我看材质甚是精奇,应该是天下无双!有这把金刀,应当不会辱没了李家。” “这是北元朝廷的金刀?”陆三娘失声叫道,这下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几人纷纷张望过来。本来就一直往这边瞟的韩宰英更是趁机走了过来,他其实昨天就看到了这把金刀,一直想问,却没有合适的机会。这下他哪里肯放过,恭敬地发问道:“田院主手中所持可是昨天所得的北元金刀?” 田无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道:“不错,那货自称是什么金刀驸马。是不是驸马我不知道,但修行走的是大雪山的路子!不过明显学艺不精。唉,我倒是替北元皇帝操心,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草包样子货,到底是图个啥?” 韩宰英和陆三娘先是听的目瞪口呆,然后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田无期。韩宰英吞了口口水,到底没忍住,道:“田院主,在下冒昧,可否借刀来一观?” 田无期自无不可,示意过来看热闹的王轮把刀递给韩宰英。韩宰英先把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两下,然后弯下腰,恭恭敬敬地从有些吃力的王轮手里接过了金刀,手竟然有些哆嗦。田无期看的有些好笑,虽说是神兵利器,可安边韩氏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门小户,总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韩宰英道了一声“得罪”,提醒凝气,把金刀拔出。刀出鞘之时,顺势带出了一窝小旋风般的元气,‘波’的一下散向了前方。 前边正是篝火处,跳动的火焰刹那间就像被盖住了沙土一般,诡异地消失了一半,留下的一半也险险将灭,不过好在又重新燃了回来。也就是眨了个眼睛的功夫,篝火的火焰又恢复如初。 众人看这一幕也是有些呆滞,转头看向韩宰英,等待他的解释。韩宰英深吸了口气,叹道:“果然,这是大元的驸马金刀!” 王轮果然是个好学生,对奇怪的知识向来抱有莫名的热情。他虽然困得有点迷糊,还是精神一振,赶忙问道:“韩先生,您这一会金刀驸马,一会驸马金刀的,到底有什么说法?” “这刀的名字早就不可考究,相传这刀乃是大雪山神兵之一。此刀的刀刃乃是从天而降坠入荒原的陨石所制,非金非铁,坚硬非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韩宰英顿了一顿,又接着道:“更为神奇的是此刃非比人间铁石,就是普通士兵拿着,无需修行也能斩出劲风气刃,杀人于无形,端的是神兵利器!如果是在大修行者手里,配合无上心法,斩出的气刃可断山截流,那更是逢神杀神,遇鬼杀鬼!” 田无期听得点头,心道坚硬锋利这点倒是没吹牛。普通的北元百炼弯刀对上它几下就断,这还是在他手里用师门的高端真气托底,否则一击而断都有可能。后边的就有点扯淡了。 不过这玩意如果是天外陨石做成的,又这么稀奇古怪的,会不会有什么辐射? 尼玛别把自己变成个绿油油的巨人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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