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王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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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三,南方,句北州,州城。 在南方,原本还有数州负隅顽抗,拒不降服。 可随着武天曌即将祭天称帝,整个天下掀起滔天巨浪,世人震撼。 虽然之前,称王称帝者,也不是没有,可惜都是些草头王,不久便身死“国”灭。 今次却是不同,伴随着武天曌接连无数次的胜利,天命所归的传言早已传遍天下。人心这个东西,有时候,说的人多了,说得久了,在不经意之间,就变成了人心所向。在一票带路党的投靠引路之下,原本未降的南方数州,纷纷打开城门,负荆请降。 惟有句北州,依旧死守不降。这句北州,与寒牛州相邻,也与虎背州隔天河相望。句北、寒牛、虎背三州,原是万理宗盘根之地,三百余年苦心经营,横跨南北二地。这万理宗,属九宗之一,宗内高手如云。当年三教之主联手入京,大秦皇帝崩殂后,万理宗不费吹灰之力,便占据三州,苦心经营至今。 州城外,一支二万人的大军开至,纵横有序,气势高昂,那飘扬的大旗上,赫然写着“吴”字。 “大吴皇帝,乃是天命所归,你等城内之人听着,即刻开门投降,否则红衣大炮轰城,大军杀入,杀伐一起,悔之晚矣!” 数名兵士,临近州城之下,大声喊话。 吴军阵前,薛松一身鲜甲,坐在一青色骏马之上,手握缰绳,面色巍然不动,静静望着州城。 倘若,此时有道行高深之士,以破妄眼、佛眼通或者天眼通望之,即可瞧见薛松的头顶之上,隐隐约约闪烁星光。这星光又与天上的天狼星,遥遥辉映。 这便是传说中的星命转世,这些年来,薛松随武天瞾四处征战,如今已是征北大将军。他吸收军气和星光入体修练,已是锻神境十五重修为。只是,军气与龙气类似,勇猛炽烈,一旦借之修行,修为道行自是突飞猛进,但却有后患,寿元与常人无异,即使想要有百岁之龄,也是痴人呓语。 如今,在武天曌即将祭天称帝之时,薛松却是受命,收复整个句北州。 薛松望着眼前巍峨的城头,心道:“寒牛既下,虎背又在天河对岸,这句北州已属无根之木,轻易可取。待打下句北,南方一统,陛下的基业,便是牢不可破了。虽说现今的北方,无论是人口、田亩、经济、文化均远胜南方,可是道国,佛国,花间道,大秦余孽乱战不休,还有胡人入关搅局,可谓纷繁复杂。一边分裂,一边一统,可调配动用的人力物力,绝不可同日而语。如今可谓大局已定,历史上的第一次以南统北,终将实现。 我追随陛下于微时,将来封侯自是不在话下。即便是成为外姓王,也绝非遥不可及……” “城头的人听着,快快投降!率先开城门者,必有重赏……”那数位兵士,依旧在城下大声嘶喊。 “嗖!嗖!嗖!”城头上,数枝利箭飞射而出,穿过那数位喊话者的躯体,插在地上,箭尾犹在晃动不休。 薛松面色一惊,眉头微皱,心道:“好快的利箭,这喊话的兵士,修为原是不弱,离城头亦有二、三里距离,还穿戴铁甲。这箭,竟可射穿他们的躯体,看来,城中的高手……” 不过,转瞬之后,薛松大手一挥,数十门红衣大炮,便从阵中推了出来。 这些红衣大炮,经数次改进之后,远不如初造时沉重,射程准度亦是大有提升。 红衣大炮尚未调整精度之时,州城之上,忽然,成千上万的人头涌动。 “放!”一声喝令之下,两千枝飞箭射出,遮天蔽日。 “不好!是千石弓!后退!后退!”薛松面色大变,只是大军已经列阵后,想要后退,岂是那般容易。 这千石弓,射程八里,惟有宝筏境修士才可拉开。寻常兵士拉都拉不动,更何况开弓瞄准射箭。 两千枝箭,飞射进吴军阵中,眨眼之间,数百兵士死亡,上千受伤。 数息之后,州城之上,又一轮箭雨飞出,吴军又有成百上千的兵士伤亡。 如此三轮之后,吴军终于后撤两里,箭矢不至。 “这州城上,至少有两千张千石弓,能拉动千石弓者,必是宝筏境修为。两千宝筏境兵士,只须稍懂战事者指挥,便万不可力敌。这仗,还怎么打?这些人,绝非万理宗之人,万理宗绝不可能有这么多高手,难道说,北方的那些人,已经……”薛松的脸色,一连数变,他自追随武天瞾以来,大小三十余战,无一败绩,今日却害怕胆小起来。 稍作思考后,薛松骑着青马,勒住缰绳掉头,大喝道:“快撤!快撤!” “哐!”州城大门已经打开,涌出数千龙精虎猛的兵士…… …… 六月初五,夏夜,月华如水,蝉虫鸣叫。 王府,灯火通明,一众人等,百般忙碌。 武天瞾龙行虎步,前往王妃居室,一左一右两名宦官相随。 居室之前,一身着凤衣的女子,领着十数位宫女跪地相迎。那凤衣女子,犹如谪落凡间的仙子,容貌之上,既有无尽的贵气,又闪烁出坚定之色,正是秦如月。 “起来吧!”武天瞾一边说,一边负手走进里屋。 “孤明日祭天登基,拟封你为孝贤皇后。”武天瞾的眼神之中,闪烁出一丝戏谑之色。 “臣妾,谢皇上隆恩!”秦如月又跪谢说道。 “不知皇后,今夜可方便?”武天瞾的脸色之中,竟有一些渴望。 秦如月叩首道:“皇上万金之躯,臣妾残身,如何敢侍奉皇上。臣妾万死!臣妾万死!” 武天瞾冷哼一声,面容之上,现出怒气,片刻后,又说道:“倘若孤并不介意,今夜,皇后又当如何?” “臣妾福薄,不能受皇上雨露!望皇上看在昔日的情分,不要让臣妾……”秦如月自知失言,后面的话,终不再说下去。 “哼!福薄?”武天瞾冷笑几声,又说道:“他的消息,你可知晓?” 秦如月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他在北方,倒是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呵呵……”武天瞾缓缓起身,甩了甩衣袖。 “他对皇上,终究是有恩。”秦如月说道。 “他对你,也终究是有情。还有,那些让孤难堪的事,还是不提为好!”武天瞾走到大门前,又停下脚步,说道:“明日祭天,皇后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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