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招惹上黑恶势力,必变待宰的肥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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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埗堡从典当行出来,已经是下傍晚了。 时间像是无情的渣男,说走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而更加凉薄的,还要属人心。 典当行的老朝奉是个识货的,一眼就看出这纯银掐丝饰面的银匣子不是凡物。 见脸上脂粉厚过墙腻子的老朝奉拿着银匣子左右端详,满眼的欣赏与觊觎。 卫埗堡还以为少说得给他开个一万两的价。 毕竟据王八虎说,他在大墓已经呆了一万年,那大墓的随葬少说也是一万年往上走。 一年算个一两,一万两白银根本不算多。 谁知那老朝奉咬死了口风,一千两白银,多一两都没有。 直接砍了九成。 一万两足够在涡阳城南的城墙根买套一进的院子。 但一千两,能买一间旧巷子里的单间就不错了。 卫埗堡也没有心气再跟老朝奉纠缠,最终还是拿了总计一千两的银票。 那老朝奉也算是人心还没泯灭殆尽,看卫埗堡一个娇俏男儿穷到出来典当此般至宝, 临了还是给卫埗堡在腰上挂了五十贯铜钱。 等卫埗堡提(di)拉(le)着裤子来到集市的位置,太阳都快沉到地平线以下了。 集市早就散了。 唯独剩一个男性老农夫,牵着一头还算强壮的耕牛,垂头丧气。 “老人家,这集市都散了,你怎么还牵着头牛站在这里?” 老农夫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我家娘们儿滥赌成性,欠了近千两的赌债,再拿不出钱赎人,赌档的大娘子就要把她剁了喂狗了。” 呵,这种事在这样的世界,果然还是家常便饭么。 卫埗堡问道:“那老人家可有儿女?儿女总该帮衬家里吧?” 被问道儿女,老农夫哭得更凶了:“我那还没成家的短命鬼的大女儿哦……被朝廷征去当兵,死在了外面……” 抹了一把眼泪,又接着说:“还有个小儿子,还没过八岁就被娘们儿因为赌债卖到兰陵的大户人家,这么多年音信全无啊!” 老农夫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就要昏过去。 卫埗堡赶紧给老人家抹伺后背,又拍拍前胸,总算是让老农夫清醒了回来。 真的,赌狗不得好死。 吃喝女票,卫埗堡都觉得还在常理之内,唯独这赌,害人最深。 一想到这鲁陵男女的地位与普通的古代文明正好相反,卫埗堡就更加心疼这老农夫了。 “老人家,你这耕牛多少钱,我要了。” 老农夫依依不舍地抚摸着耕牛的脑袋,咬咬牙,“五十贯,合二十两……” “小牛啊小牛,”老农夫念叨了起来,“女儿战死赔的两亩地,以前都靠你。现在地要抵给人家,你也没了…… “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啊…… “要不是别的牲畜都挨了饿,没人要,我也不会把你牵出来卖啊……” 念着念着,老农夫又抽泣了起来。 卫埗堡见状,实在难忍心。 “老人家,不如这样,牛你先牵回去,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别的牲畜。” 见卫埗堡如此热心,老农夫也是无奈,只能带着卫埗堡回自己家。 牵着牛慢慢吞吞地走了二十里路,牛的精神头还很好。 老农夫和卫埗堡却是气喘吁吁。 夜色渐浓,家家户户闲来无事,传来打男人的呼喝。 在卫埗堡的眼里,这村子简直是人间炼狱。 老农夫的家在村子后面,与聚在一起的别家都保持了十分钟的脚程。 不出意外,这家人是外来户。 小院子破破烂烂,茅草屋顶摇摇欲坠。 这家都这样了,女主人怎么还有脸出去赌钱的? 路上老农夫告诉他,家里所有的活儿都是他一人一牛干的。 而女主人天天游手好闲,除了生过两个孩子,一点正事儿都没做过。 今天喝喝酒,明天赌赌钱,家里的牲畜一出栏,立马就拿钱去青楼鬼混。 鬼混不要紧,回家了还要打男人,一口一个“你能生孩子么?你还有什么用?” 不说这些破事儿了。 老农夫带着卫埗堡来到牲畜圈前。 牲畜的笼圈倒是挺结实,比人住的房子安全的多。 足见老农夫是有多疼爱这些牲畜。 几只公鸡母鸡挤作一团,瑟瑟发抖。 鸭子大鹅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 七八只干瘦的小猪挤在母亲的奶嘴前拼了命的嘬。 而躺在地上的猪妈妈已经奄奄一息。 羊圈里八九只形容枯槁的山羊,把圈里的草皮啃得干干净净,现在已经开始啃土了。 难怪这老农夫只能把牛牵去集市了。 唯有这头耕牛没断过粮,毕竟被拉去卖之前,还在干活儿。 “老人家,我这里有一千两银票,除了耕牛,这些牲畜我全要了。 “有了这一千两,地就不用抵给人家了。” 略微一思量,卫埗堡又从腰上解下四十贯铜钱, “这四十贯铜钱你在家里藏好,等还掉欠账,拿来买新的牲畜养。 “千万别被你娘们儿看到,一定要藏好。” 老农夫抓着一打银票,千恩万谢,作势两膝一曲,就要跪地磕头。 卫埗堡连忙一把扶住,示意老人家不必如此大礼。 老农夫刚刚把四十贯当十铜钱装到土罐里,藏到土灶炉膛边角的膛灰中,院外就响起了急促又粗鲁的敲门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赌档的女丁打手们。 这些打手可与卫埗堡的常识略有差异。 一个个的都是膀大腰圆的女子,涂脂抹粉自是少不了。 但涂得再多,也跟女子的俏丽毫无关联。 两个打手把被五花大绑的猥琐妇人推到前来,为首的拿一把锃光瓦亮的长刀在妇人脖子上蹭来蹭去。 “老小儿,钱准备好了么?老娘们给你宽限了两天了,今天再拿不出来,你这妇君就要上路了。” 老农夫赶紧回主屋,点出八百五十两的银票,交给为首的。 “八百五十两?还差一百五十两,赶紧把地契拿来,老娘们就不跟你计较了。” 为首的用手指沾着唾沫点数手中的银票,示意手下的准备放人。 “啊?不是八百五十两么?怎么成一千两了?” 见来人气势汹汹,老农夫不看卫埗堡脸色,连忙急匆匆得回屋又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两银票取了回来。 收过一百五十两银票,为首的斜了老农夫一眼。 还以为对方要放人,老农夫正准备上前迎接。 谁知那为首的竟说:“地契呢?” 原本不愿意多掺和这档子烂事的卫埗堡,实在忍不了了,站了出来: “你们欺人太甚啊!你说一千两就一千两,全都给你了,怎么还要地契?” 为首的打量了下衣着华贵的卫埗堡,并没有一丝忌惮: “老娘今天心情好,不愿意跟这老小儿多盘算,再不拿地契来,利息可又要涨了哦!” 老农夫直委屈得瘫坐在地上,而被五花大绑的妇人却满脸急切的开口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拿地契,大不了回头卖了畜生拿了钱,我再去赌档赚回来!” 卫埗堡怒向胆边生,一个健步就闪到妇人面前,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打得妇人半边脸肿的老高,脖子一歪就昏了过去。 打手们纷纷拔出了长刀,只待为首的一声令下。 为首的打手对着卫埗堡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咱们的事情又与你何干?今天你不说出个道道来,咱们的刀可不长眼了。” 卫埗堡外放四品气势,威压凛然。 “仗着一膀子力气出来欺女霸男,谁不会啊?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我是这家的儿子。 “看我有修为在身,我的身份,你们也能估个大概了吧?” 为首的打手也是个狠茬,硬是顶着难以忍受威压拄刀而立: “我可听说,这家的儿女都没了啊。” 卫埗堡脑子一转,“呵,看来你们对咱家挺关心啊,就是冲着咱家的地来的吧。 “局设的挺精妙啊。” 听闻阴谋败露,为首的打手表情一凛。 卫埗堡继续现听现编,还言之凿凿: “我的长姐可是为了女娲国流血牺牲,才换来这两亩田地的,这事儿告到衙门你们也没理。 “我八岁被卖到兰陵,十六岁被主家嫁给兰陵的守将卫大将军, “动动你们萎缩的脑子,仔细想想,我妇君,是你们这些下九流惹得起的么? “我娘亲的赌债你们拿走便拿走,就当给她个教训。 “这地的主意你们就别打了,否则别怪我没知会你们,兰陵边境可缺不少送死的炮灰。” 为首的打手服软了,城外的百姓她们随便欺压,官府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但这下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边军的将领她们可真的惹不起。 纵使赌档大娘子后台通天,官府都保不了她们。 只能回去报告大娘子,得放弃打这块地的主意了。 卫埗堡收起威压,放打手们离开。 打手们丢下妇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撂下。 把妇人抬回主屋的床上,老农夫又是千恩万谢。 被卖去兰陵小儿子,如今也应当与卫埗堡一般年纪。 但老农夫根本不敢问他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只是默默地拧干毛巾,敷在妇人的脸上。 ………… 赌档的大娘子听到手下如此汇报,捻了捻总计一千两的银票。 阴声笑言:“我可没听说过兰陵有卫姓的将军啊。这肥羊你们可得看好了。” 该宰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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