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受伤 祸不单行的倒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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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知道任务高于一切?”马建军提高了嗓门,隐约压着火气。

“我只看见许子受伤了,不及时送他去医院,那条腿可能就废了。”陈宝亮不服气,眼中火光四溅。

“可是你放弃了任务,死掉的会是更多的人。”马建军幽黑的眼睛里映出一张愤怒的面孔,他迅速冷静下来,想到面前不过是个刚入营的毛头小子。

“那只是一种可能,但是我放弃了许子,他会死在我面前,化成厉鬼,天天找我索命!”陈宝亮的下颌绷成一条直线,眼中甚至有些鄙视,“班长只是因为没完成任务,面子上挂不住吧。”

【你们这些当官的懂什么?光会讲一些大道理,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我的战友,是我每天一起吃饭一起训练的人!】

马建军看懂了他眼中的嘲弄,宇睫闪烁着,心头的一道旧痂猝不及防地被撕扯开,鲜血淹没了眼底。

在一次不能够被公开书写的任务里,他的班长为了保护他牺牲了,最后握着他的手留下一句话,“一定要保证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了,班长再也回不来了。

在营地里待的时间久了,大小任务的洗礼中,他真的懂了班长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血还热,心却越来越硬。

战士的生命,永远都没有任务重要,哪怕是交出自己的性命换来的希望,也是为了保证完成任务。

陈宝亮看着马建军血色渐浓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杀气,似乎下一刻,班长的手指就能捏碎他的脖颈。

他浑身一颤,马建军不再是那个老好人班长,而是一尊经历过战火和鲜血洗礼的魔神。

一瞬间,魔神忽然敛尽身后熊熊的红莲业火,脸色平静,“陈宝亮,你这次的错误要记过,下次再犯,开除。”

从他平和的语气里,陈宝亮听到了一份痛,那痛像利刃带着劲风席卷而来。

【你终究会懂,靠别人说教永远不会明白,只有你经历了切肤之痛,死而后生,才知道军令如山,任务至上!】

他听说过一些班长的过往,猛地愣住,看着眼前那个精瘦萧索的背影,缓缓地离开了。

镜头慢慢拉成远景。

“卡!”导演满意地竖起大拇指。

周围的人欢呼起来,今天的新人很给力,看样子,他们不用加班了。

希陌感觉到眼角有冰凉的东西滑落,他错愕地用手指擦过去,看着指尖晶莹的泪珠,有些恍惚,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那份被陈墨传染的悲伤?

陈墨等确保自己出了画,慢慢转身,和他隔空比了个大拇指,笑容像阳光一般灿烂。

这场戏,他自己觉得演得挺带劲的。

看着他挥舞着双手冲着自己跑过来,希陌忽然觉得心脏抽得有点痛。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怎么这么可爱。

同时心跳停了半拍的还有蹲在地上的实习生小红,完了完了完了,不能再这么继续由着这两人相处下去了。

那红线都快红得发紫了。

小红无奈地对着天空掐了个诀,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他为了弥补错误的一片诚意,就不要怪罪他接下来的行动了。

下一场戏是拍男一训练的场景,要在外景拍一段400米障碍训练,有教官指导,主要是把动作拍得好看。

陈墨上身穿了件军用背心,胸口和后背露出的皮肤白得扎眼,他自己也不太好意思,找化妆师要了一个古铜色的油彩,打算给自己加工上色。

刚在掌心挤了一大坨,他忽然发现这里没有镜子,很难给自己的后背刷色,一抬头看着被助理团团围住的希陌,眼神正往自己这里飘。

陈墨咬着嘴唇眨巴眨巴眼,冲他张开五指。

希陌一见他手里这鬼东西,就知道他要对自己痛下杀手。

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你要干吗?”

陈墨的眼神湿漉漉的,带着些忧伤,“哥忘记晒均匀一点了,这样黑白分明,不好看。”

希陌看着黏糊糊的油膏皱起眉,“这东西对皮肤不太好,你……”

陈墨把油彩往他手里一塞,“来来,你帮我涂,均匀一点就好。

这东西是特效妆用的,糊住毛孔透不过气,但他觉得没有更好的选择,化妆师手上的粉底也没有黑人色号,而且如果粉底液化开沾在衣服上,镜头里看得更明显。

“实际上没……”希陌很想昧着良心说胳膊脖子和胸口的色号差别不大,但只要是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

陈墨前胸后背那抹白皙,简直堪比去了皮的白斩鸡。

“没事,涂吧。”陈墨大义凌然地背对着他,把背心脱了。

他穿着标准的军绿色短裤,背脊的皮肤光滑地像绸缎,金色的阳光镀上一层膜,有种丝质的质感。

希陌的视线不自觉地升了温度,掠过他修长的脖子和平直的肩膀,靠近肩头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骨头凸出来,更显得骨架修长。

完美的后背曲线一路跌宕起伏,骤然收紧到精瘦的腰线。

“快点,热死了。”陈墨用余光扫了一眼希陌,一副下不了手的样子。

陈墨面对着一堵砖墙站着,两人正好在一个夹角的阴影里。

希陌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把这具身体压在墙上,粗糙的砖石颗粒摩擦着他的皮肤……

心口蓦然涌起一股热血。

脑子不敢动了,手也僵在原处。

“哎,演员要就位了。”

砖墙的另一端,传来副导演焦急的声音。

希陌一咬牙,把掌心里古铜色的油膏揉匀了,缓缓地覆上了陈墨的后背。

卧槽!

两个人同时跳起来。

吃过板烧鸡排,见过用手烤鸡排吗?

带着糊味的刺痛感从两人皮肤贴合的部位蹿出,大脑瞬间空白。

陈墨疼地歪嘴,弓起背像只煮熟的虾子,帅哥的包袱抖落了一地。刚才那感觉简直绝了,就像有人拿着烧红的烙铁贴上来,关键他还没一点心理准备,生生地挡住了战时敌人拷问用上的酷刑。

希陌只觉得掌心火烧火燎的痛,慌忙翻转手掌,掌心的纹路都熨平了。

“你怎么搞的?”

“你这是什么油?”

两人异口同声地指责对方,陈墨倒没想到可能是油膏的问题,气焰一下被掐灭了不少,努力扭转脖子看了一眼后背。

艹,见过猪肉上盖的红章吗?

“算了算了,你赶紧洗手。”陈墨自觉理亏,讪讪地抓起背心准备套回去。

实在不行,就拜托后期的老师给他走光的白皮上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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