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阔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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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种说法似乎很有道理...” “可问题是,这个永生的初代,可以做到永远不变吗?” 雨城当然明白鼬的意思。 人都是会在不断的经历之中不知不觉的产生改变的,或许自己不会有多少这种意识,但是在一些旁的人看来,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天就能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比如有人一夜白发,比如有人前一天还快快乐乐,第二天就背上了血海深仇。这都是很剧烈的肉眼可见的变化,还有一些则是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积累下来的,潜移默化不为人察觉的变化。 比如你忽然拿到了小时候很好的一个玩伴的电话,兴冲冲打过去告诉对面自己是谁时,可能那一边的人反应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 然后便随便敷衍几句不再联系。 比如高中时好到穿一条裤子的同学,毕业两年后除了你主动发消息,便不会再联系你。 比如曾经天真可爱的女孩,进入社会没两年,就天天混迹夜吧,洗毒,烂交等等。 比如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尖子生,毕业后变成一个天天蹲在网吧里玩着游戏,身上一股浓重的烟臭汗臭口臭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坐位,满眼血丝,哈气连天,面前堆满烟头。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些人已经废了,但他们自己可不会这样认为。 可能只是某一次微小的改变,便引发了一系列严重的后果和变化。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思想和为人从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端倪,但一旦一个人拥有了无尽的时间之后,没人敢保证他不会变成另一种人,比如觉得无聊了想改造一下世界,弄个完美的月之眼计划什么的。 谁能保证在长久的时间里,初代不会这样干呢? 雨城自然要对这一点做出解答。 “你觉得这个世界,每天日升月落、万物生长,是不是有一种固定的规律呢?” “大概是吧。”鼬略略思考之后肯定道。 “那么这个规律对于世间万物包括我们人来说,是不是非常的公正和公平呢?” “或许。” “那么,如果我们搞出那么只会遵循一种固有规则处理事务的人造思维来,它是否能够按照这种固定的规则一直运转下去呢?” “想一想,一个机械一般的思维,按照规则远转的速度好像闪电一样,它把管辖范围内的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并且它能够永远的运行下去,即使出现损坏也能够自己进行修复...” 鼬找了张凳子坐下,双手十指交叉相扣,他打断雨城的滔滔不绝问道: “一个固定的规则,也不一定就是好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一成不变的,更何况是,人的规则。” “当然,你说的有道理。”雨城并不意外鼬能够意识到不改变是一种落后,所以这种时候他只能展示自己的坦诚:“所以想要让这个它能够根据情况进行规则的改变,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个,赋予它人类一样的自我意识和思考能力。” “但这是行不通的,智慧这种东西我们人类一直都拥有,所以我们人类才是现在这种样子。如果给它智慧,可能未来人类确实不会继续互相杀戮,但很可能需要一起对抗这种新的智慧生物,面临灭绝的危机。” “那么还有第二点。” “让一个人或者一群人,与它一样永远存在下去,随时根据情况对它的运行规则进行修改...” “可是这个人或者这群人,又变成了之前所说的初代火影。”鼬接着雨城的话继续道:“那时候问题又会回到原点,这是一个死循环。” “没错,就是这样。”雨城摊开手表达自己的无奈:“我只是提供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至于这个方法里面是否有许多问题等待解决或者根本无法解决,那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切实可行?那么你还有并不切实可行的方法吗?” “有啊,比如让全世界的人陷入完美的幻境里,在那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亲人、爱人、吃、喝、拉、撒、住、行没有什么不可以满足,代价就是所有人失去自己的肉体,变成只活在幻术里的意识体,也就是灵魂。” 雨城的描述,让鼬有一种不寒而栗的震颤和恐惧。 “所以这种东西并不是切实可行的,或许永生计划要靠谱一万倍不是吗?” 雨城对于“永生”这两个字的热情鼬早已经察觉到,所以这个时候他便顺势问道: “你的梦想是永生吗?四宫雨城?” 对于他的询问,雨城没有任何避开话题的意思,肯定的答复道: “确实,那暂时就是我的梦想。” “你不觉得很好吗?不要觉得永生就是什么恐怖分子才应该有的妄想,我觉得所有人都可以有资格获得永生这样一种权利,包括你和我,还有我们的家人,我们的同伴,不会再有人死去,不会再有离别和苦难。” “至于永生之后又会有什么问题,那又是之后需要去解决的了,而且肯定也有办法解决,不是吗?” 对于这些话,鼬并没有做出回应。 今天他听到的这些东西,足以颠覆他的许多认知,所以他也没有继续询问关于永生应该如何实现,或者那种机器一样的意识应该如何创造。 这场对话显得有些诡异。 打一种比喻,鼬好像一个大学学霸,而雨城则是一个中学甚至是小学学霸,今天鼬这个大学生偶尔突发奇想来询问雨城这个小学生他烦恼的一些学术问题,然后小学生雨城给了他一大堆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能够解开他困惑的答案。 这甚至是荒诞的,因为雨城显然不应该知道那么多的东西。 鼬长舒一口气,起身郑重道: “今天跟雨城君的交谈,让我受益匪浅。” 他说的是实话,雨城讲的那些东西让鼬的眼前忽然一亮,然后却又暗淡下来。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再如以往一样漆黑一片。 “我想最后问一句。” “这些,是谁教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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