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这个哥哥我见过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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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乐被稳住身形。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知乐一动不动,眼睛不由自主瞪大,眼中倒映出一张放大的面孔,他眨眼,再眨眼,判断出一件事。

刚刚,是亲到了吗?

那人也呈静态,显然也陷于这意外之中。

“唔。”

知乐慌忙推开那人,退后,捂着嘴巴,惊慌失措的看向对方。

那是个陌生男人,比知乐高出一个头,他两手还保持着接住知乐的姿势张开着,被推开后,方放下手,下意识的抿了抿唇。他的唇形很好看,温润有型。

男人轻咳一声:“你好。你在树上做什么?”

知乐盯着他,大脑里一片空白,听不到任何问题,眼里只有这陌生人,以及陌生人红润的嘴唇。

男人见知乐不答,捂着嘴,便往前一步,微微扬眉:“受伤了?”

知乐立刻后退,转身慌忙跑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知乐不敢回头,慌慌张张往前跑,伞也不要了,一口气跑回了家。

“回来了?怎么身上这么多水,又去爬树了?”爷爷江善原摇摇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下雨天不要去爬树,小心被雷劈。快去擦干净,沈爷爷他们已经到村口,马上就到了。”

“哦。”

知乐用干毛巾擦掉身上的水,只湿了一点,倒不用换衣服,头上的发胶被水打湿,失去效果,刘海软软茸茸的搭在眉眼上。知乐眼中还有未褪去的惊色。

他摸了摸嘴唇。

怎么办,居然跟人亲上了?

书上说,只有跟相爱的人才能亲嘴。而他居然跟一个陌生男人亲到了。那人是谁?方圆几个村里的人知乐几乎都认识,可是那个人他从未见过。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树下?

怎么办怎么办呢?

马上沈爷爷就要来了,沈程也要来了。他却跟别人亲了嘴……

知乐在房里走来走去,惊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焦虑和不安,根据书上所说,这便是对伴侣不忠,对爱情不忠,是背叛……是要沉塘的。他看过好几部古装剧,里头都是这般演的。

“爷爷……”

“嗯?”

“我……”知乐想跟爷爷说一说,却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怎么了?”江善原烧水,准备泡茶,看向知乐:“咦,怎么脸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的。”知乐忙避开爷爷要来探试温度的手,“我,我……”

江善原打量他,忽然若有所感,笑了:“我们知乐紧张了?别担心,沈爷爷和沈程都是很好的人。”

此刻,很好的人沈程,正站在高大的榕树下,抬头望向枝叶繁茂的枝桠间。层层叠叠翠绿的树叶中,传来雏鸟的叫声。

“喂,发生什么事?!你在跟谁说话?”

蓝牙耳机里传出好友秦越的声音。

“没什么。”沈程收回目光,不咸不淡的回道:“一个意外。”

天上掉下个美少年的,小小意外。

“哈哈,你这意外不少啊,最让我们意外的是,你居然会同意家里定亲。”秦越在那头道:“到底姜还是老的辣,沈老爷子究竟用了什么招数,竟能让你屈服。”

沈程眯了眯眼。

沈程,二十五岁,C城首富沈泰远之孙,十多岁便出国留学,今年学成归来,顺利继承家业,一跃成为C城乃至全国有名的超级单身黄金富二代。就在万千名媛,各路人马蠢蠢欲动时,沈程公布了他的性取向。

取向:男。

如今同性结婚早不是什么稀罕事,然而真正让人惊讶的,则是在沈程公布取向后,没过多久,便传出消息,沈老爷子沈泰远给这小孙子定了门亲事,据传,还是娃娃亲。

当下外界一片哗然。

外人不知道的是,当事人比他们还惊讶。

时间回到前几日,沈家老宅里。

“娃娃亲?”沈程不可置信,抬起黑色的眉毛,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嗯。”沈泰远面容肃整,正经道:“江善原,你知道的,当年曾救过我一命,真正的生死之交。我们曾约定,成婚后有了子女,就结为亲家。”

“没想到我们生的都是儿子,这约定便延续到下一代,也就是你们这一代身上。奈何又都是男孩。原想着没这缘分,但没想到……既然你喜欢男人,这约定便由你来完成。”

“江家那孩子比你小几岁,年岁也算相当,正好。”

沈程听完后,笑了,唇畔明明白白一抹嘲讽:“老爷子最近没吃核桃?搞不清现在什么年代了?”

沈泰远道:“不管什么年代,约定就是约定!再者,以你那性子,真要自己找对象,还不知找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回来……”

沈程打断道:“你自己履约去,别扯上我。”

沈泰远道:“我已经给老江说好了,这事由不得你。”

沈程抬眼,看沈泰远:“若我执意不从呢。”

沈程外貌上承袭了沈家优良的基因,五官英俊而轮廓深邃,性格上某些方面也一脉相承,比如极富主张,果断决绝,典型的总裁式霸道,商业式冷漠。

童年时这一点还尚不明显,后来父母意外身故后,沈程便变得格外冷峻,并非面瘫式的冷冰冰,而是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冷淡,很少有人能真正接近他,而一旦他决定的事,说过no,几乎无人能让他改口yes。

沈泰远人称一代儒商,另有笑面狐之称,如今这一称号由大孙子沈明光荣传承,而次孙沈程则更像一匹野马,一只丛林豹,率性不羁,随心所欲,难以驯服。

寻常财阀之家威胁和治理子孙最常用的手段便是切断其经济来源,但这一点却对沈程毫无效用。沈程在留学期间,单枪匹马自创事业,公司办的风生水起,即便脱离沈家,他的身价也叫常人望尘莫及。

如果沈程坚决拒绝,沈泰远还真拿他没办法。

爷孙两四目相对,俱不退让,空气中仿若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最后,沈泰远这样说道:“那我就绝食。”

沈程:……

“以死相逼?”沈程冷道:“堂堂沈氏集团董事长,六十高龄,使这种幼稚手段,也不怕人笑话。”

沈老爷子道:“我不是开玩笑。”

沈程:“拭目以待。”

沈程没有在意,无论沈老爷子用什么方法相逼,他都绝不会同意。

娃娃亲?

呵。

然而沈泰远却是来真的。

连着三日,沈泰远不吃不喝。

第一天,沈泰远端坐客厅沙发上,家中管家佣人纷纷劝食,沈泰远紧闭双眼,扭头充耳不闻。

第二天,沈泰远神情萎靡,嘴唇干枯,颤巍巍赶走了家庭医生。

第三天,沈泰远昏倒在地,被救醒后抜掉针头,拒绝任何治疗。

沈程:“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泰远奄奄一息模样:“你懂的。”

这阵仗也惊动了沈家长孙,沈程的哥哥沈明。沈明匆匆回到老宅,他跟沈程是双胞胎,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性情却大相径庭,平日里对人永远笑眯眯,此刻,那双金丝眼镜后的笑眼却泛着冷光:

“十多年不回来,回来就要逼死老爷子,这就是你回家的目的?”

沈程与沈明对视,剑拔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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