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这在城里待着就是不一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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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葬礼

池雾的记忆里,太太每次见了她都会给她点糖果饼干之类的,对她也算是好的了,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上个香磕个头,送一下太太。

池长立正要开口说什么,但见池雾已经进屋洗了手,将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径直往前走。

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池雾交代外公晚上给猪喂食后,就跟在池长立身后出发了。

虽说池家不远处就是一条不宽的土公路,但这个时候连摩托车都没几个人有,更别说汽车了。所以去村子里头哪家都是走路,再说好多都是山路,也没地方可供车子走的。

去谢家要路过小卖部,池雾叫住池长立,“爸,昨天打电话加一袋盐,欠了翠兰婶一块五毛钱。”

正说着的时候,小卖部里的张翠兰也看到了池雾与池长立,大着嗓门打招呼:“长立回来了啊!”

她说着,还上下打量了几眼池长立。

这在城里待着就是不一样。

池长立笑着应了一声,他在外人面前总是和气的样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蓝色票子给池雾,“去把账结了。”

池雾接过那张十块钱走进小卖部把账结了,看着张翠兰将之前记下的账划掉,拿着找的零钱顺势放进自己口袋里。

池长立看她一眼,也不好在人前要了去,心里奇怪池雾好像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以前,她可是连跟自己说话都是不敢的。

几块钱的小钱倒是不值得池长立发脾气,不过他有些不满池雾对自己的态度,走路上的时候脚步也就快了许多。

池长立大有一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池雾也不在意,跟不上了就小跑两步,要不是她有些记不清路,都不会小跑着跟。

走了半个多小时,隐约就听到了些音乐声音,是那种哀乐,戚戚然然的回荡在山间。

又转了一个弯,就看到了黄泥黑瓦房前的院坝上用彩条布搭了棚子,棚里棚外到处都是人。

池长立一到,就有主家人过来迎接磕头,这是当时的一种风俗。

池雾赶忙闪到一边,就算这是风俗,她也不可能去受长辈的跪。

池长立扶起下跪的两人,一起往灵堂走去。

池雾安安静静跟在后面,等池长立上香烧了纸,她跟着也恭恭敬敬三鞠躬上了香,又跪下磕了三个头,抬头的时候不经意间看了眼棺材前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老人直勾勾的看着前面,没有笑容,莫名渗人的很。

池雾记忆里的太太很慈祥,与这张照片上有着天壤之别。也不知道是哪家手艺这么差的拍的照片,简直差评。

池长立已经被人拉到棚子下坐着喝茶,旁边围了不少人在和他寒暄。池雾现在就一个小孩子,也没人刻意来关注她,她也自在。

池雾站在角落里打量着各处。

灵堂是原本的堂屋,两边一共四个房间,靠里的两间关着门,两侧外面一间用来扯孝,一间用来给做法事的人休息用。

池雾往里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这种做法事的被称之为道士先生,其实很少有真的道士来,这种就是会做一些专为死去的人而弄的法事而已。

做饭的地方设在了房屋边缘的一小块菜地旁,临时搭起来的土灶看着还有点潮湿。土灶不远处是用门板拼成的案子,上面放着已经装盘的凉菜,看着还挺有排场的。

帮厨都是村里的妇女,池雾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可就是想不起来叫什么了。掌勺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腰上围着白围裙,正站在大铁锅前挥动着大铁勺。离开席还有些时间,应该是在做一些准备工作。

这会儿正是周内,差不多的娃娃都去上学了,村子里像池雾这样辍学的不多,但也有好几个。今天来这里的就有两个,但比池雾大上一两岁,他们看到池雾待在角落里,就过来找她说话。

但池雾早就忘了这两人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了,随意搭扯了几句就没再继续。

正好池雾此时看到一个还算熟悉的人,她便走过去打招呼,“李婶。”

“是池雾啊,你一个人来的?”李大巧看了眼池雾身后问道。

李大巧不到四十岁,不过天天在地里忙活,就显得有些久经风霜的样子,她是个爽朗的女人,池雾对她的印象挺好。

“我爸也来了。”池雾指向彩棚下面,“他们在那打牌。”

“哦,行,我先过去写礼了。”李大巧说着就朝灵堂那块走去。

池雾也只是单纯地看见相熟地人打招呼而已,自然不会拦着对方。

四月的天黑的早,此时还不到六点,已经麻麻黑了。屋外已经烧起了一堆篝火,嫌冷的就聚在火堆边聊着天。

池雾穿的还算厚,没往那边凑,而是霎有兴趣地观看起道士做法事。

道士正围着棺材打转念经,他的身后跟着一群头戴着长长孝袍的孝子贤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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