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羁绊 第四十七章:名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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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歌不依,把布丢到了萧逸笙身上:“陛下可以自己擦。”

萧逸笙接住了布,也不恼,抬手,湿漉漉的布精准无误地拍到了晚歌的脸上。

晚歌气极,从脸上拿下了布,又闻萧逸笙慢悠悠的声音传来:“皇后昨夜分明做得很好,再来一次又何妨?”

真是...一语双关。

晚歌真是怕了他了,她不情不愿地渡过去,轻伏在他身上,帮他擦起了身子。

晚歌抬起头,看他舒坦地眯起眼,面上一派餍足,忍不住嘀咕道:“...真像个昏君。”

萧逸笙眉毛一跳,睁开眼,捧起晚歌的脸,寻了唇便咬了下去。吻得狠了,晚歌挣开,大口地喘息,却闻他在耳畔,低声道:

“偶尔当个不早朝的君王也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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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几日天天去皇后宫里,旁人都以为帝后和好了,因为陛下的心情似乎好了点,荒废了好几日的政事重新拾起,又是那个世人景仰的好皇帝。

而晚歌躺在床上,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这厢萧逸笙理完了衣袍,大发慈悲地倒了杯水给她喝。

见晚歌顷刻间便喝得干干净净,萧逸笙叹道:“朕早就说了,皇后勿要再恼朕,皇后这是自讨苦吃。”

晚歌抿了抿仍有些发干的唇瓣,讥笑道:“皇上有本事一辈子关着臣妾,不然臣妾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怡华殿就出事了。”

萧逸笙眸色一凛:“皇后再说,朕干脆直接打断你双腿,便一劳永逸了。”

晚歌又想拿这件事逼远他?

晚歌嘴巴一撇,不说话了。萧逸笙现在倒也不那么怕晚歌去找母后的麻烦,一是因为晚歌被他禁着足哪儿也去不了,二是因为...

萧逸笙看着晚歌,想到:以她的性子,她若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哪里会拖到现在?

晚歌翻了个身,把被子扯高,不理他。他拿了本政见在边上看——今日的奏折不多,他来前已经批阅完了。

李弘安忽地求见,萧逸笙召了进来,李弘安道:“陛下,太后娘娘找您。”

晚歌一愣,霎那间身子都僵住了。萧逸笙看着晚歌的表现,便知道晚歌又要不悦,想了一阵,道:“她找我何事?”

李弘安犹豫片刻,道:“太后娘娘之前,让陛下准备的选秀纳妃...陛下那日答应了...”

萧逸笙睁大了双目,刚想问:“朕何时...”

而后便想到了先前的某一日,姜绛卿派人来问话时,他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原来是这件事。

晚歌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萧逸笙想着,之前也跟晚歌说过选秀的事情,晚歌是能理解的,便道:“那朕待会就过去了。”

李弘安应声,退了出去。

萧逸笙站在床边,看着晚歌,道:“皇后不开心了?”

晚歌闷声回话道:“臣妾哪敢妨碍太后娘娘和陛下血肉情深呐,臣妾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把血亲忘得一干二净,可不能耽误了人家母子相聚啊...”

萧逸笙就知道晚歌会提她自己的事情,心中也叹晚歌何时放得下,便轻柔地抚了抚晚歌的发丝:“晚歌不是忘恩负义,晚歌只是需要放下过去。”

晚歌忽地坐起身来,抓住萧逸笙的手便咬了下去。这回咬得真狠,痛感袭来,萧逸笙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咬人的是她,哭的人也是她,只消一会儿,晚歌的眼泪珠子便滚了满脸,呜咽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松了口,又攥起拳头,往萧逸笙胸口捶,一下不解气,双手齐用一个劲地发泄。

萧逸笙屹然不动,伏低了身子任她打。

直到她白嫩的双手捶得泛红,萧逸笙才握住她双腕,坐到榻边将她扯入怀中死死相拥:“好了好了...”

晚歌满面是泪,呜咽不止:“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如果你不是南宫曦云就好了...如果你只是萧逸笙就好了...”她哭得岔气。

这是萧逸笙第一次从晚歌口中听到自己的真名,他的心猛地揪疼。若他本非天子,若他不是母后的孩子,若他当初没有护驾捅出那一剑...

她和他一样,一直在努力逃避他是南宫曦云这一事实。她从不唤他那个名字,她只想把他当成萧逸笙——那个普通的从山脚下拾来的贵家公子。

可他们二人怎么也避不开。可他偏偏就是。

萧逸笙失神之余,忽地想到很久以前诵过的一句诗。

“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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