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羁绊 第四十六章:雨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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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iv id=center_tip> 魏恒来了之后,看过情况,也早知孩子难保,于是颇为惋惜地开些滋补药方,让晚歌把身子养好,不要落下病根子。

晚歌倒是没有抗拒这一回的补药,她只觉得能多活过一日是一日,等新皇后|进了宫,她的日子便到头了,还不如趁现在还是皇后的时候,养着身子,该吃吃该喝喝。

不知是不是心境不同,这药饮了也无味。

莫楠在晚歌歇下之后到了御书房找萧逸笙:“陛下...娘娘腹中的孩子...”

萧逸笙原是昏昏沉沉,还未听完莫楠说的什么便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朝外头走了两步,却又止了步,似是想起了什么,愣在原地。

许久,他才哑声问莫楠:“现在如何了?”

莫楠道:“魏太医看过以后,开了些药,娘娘饮了药便睡下了。”

萧逸笙垂下眼,又道:“她说什么了吗?”

莫楠犹豫了,没有说话。

萧逸笙道:“但说无妨。”

莫楠道:“...娘娘说,就当陛下还她一条人命,两不相欠了。”

“......”萧逸笙默了,最后苦笑一声,低吟道:“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他走回座位,倾了一杯酒,举杯:“好一个两不相欠,跟朕断的干净利落。”

莫楠没有回话,静静地看着萧逸笙,生出一丝迷惘。她未经历过情爱,她不知这是何等的煎熬,更不知两人为何相爱而相杀。

是,换做旁人,任意一人,都理解不了这究竟是为何。

只有他们二人之间才明白,前人留下的罪孽压得二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进退皆是错。

一个介怀过去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份愧,一个倾尽一切无论如何也唤不回一颗心;一个满怀着愧疚沉溺自责之中而难以自拔,一个凉透半截心自认付出再甚也毫无意义。

芍药在那日之后请辞离开。晚歌不知道她会去到何处,但她易容技艺高超,想去哪里不行?

但芍药并未更替面容,她还是芍药,只不过,她来到了她当初百般避讳的怡华殿。

当初她易容后,本也想直接来找姜绛卿,只可惜姜绛卿那时候并不招新婢子,她只好找上了晚歌。而这一回,她是以皇后旧人的由头来找姜绛卿的。

姜绛卿并没有想要她的意思:“你既说曾是她的婢子,哀家又如何能相信你?万一她派你来的呢?”

芍药道:“皇后娘娘计谋着要太后娘娘的命,太后娘娘当真不需要奴婢告诉?”

姜绛卿大怒:“她敢!”

芍药谄媚道:“奴婢一直想为太后娘娘办事,奴婢见太后娘娘待金铃姑姑那般亲近,奴婢便一直觉得娘娘是菩萨下凡的善心主子!只可惜当初来时,太后娘娘不缺奴婢,只好去了皇后那,谁知她如此歹毒!奴婢便赶紧来告诉太后娘娘了!娘娘把奴婢留在身边,待奴婢发现了皇后要做的那件事的痕迹,便能够提醒娘娘。”

这话说的,姜绛卿心里头得意得不得了,觉得她确实有用,很高兴地将芍药留下了。虽是只让她做些清扫的重活,暂时不能靠近,但芍药会一直等,直到机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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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知多久,最冷的时日到了。晚歌的身子养好了,想象中的新皇后也没有出现。

禁足并没有解,晚歌只能自己找事做。

她开始学着做女红,仿着香囊上的梨花绣了几条手绢。

这一夜雨下得很大,风刮得狠,窗撑被风吹得断了,没了支撑的窗框磕在窗栏上,叩得极响。

晚歌没管。绣花针在锦上翻转,她已经能够很熟练地绣出一朵白色的梨花来。雨被风携着泼进来,烛光扑闪着仿佛随时都会灭。

已是亥时,晚歌让宫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宫人都入寝了,自己独自坐在榻边,任外头风吹雨打,她依旧平静无波。

青丝未绾,垂落下来,遮了些许视线,她随意别到耳后,却仍然觉得有些烦,干脆随手从梳妆镜前拿了一只簪子。

忽地想起了这簪子是萧逸笙之前学着帮她绾发的时候用的那一支。

她看了一眼梳妆镜,想起了很多事情。入宫、新婚、画眉...

最后晚歌遗憾地笑了笑,把头发草草绾了,坐回床榻边上接着绣手上的锦帕。

殿门忽地大开,“嘭”的一声,风随之灌了进来,带着雨。晚歌惊了一惊,食指被绣花针扎了一下,殷红的血珠染污了白花。她回过神来,放下手中事物,走过去合上了殿门。

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将晚歌箍得死紧。背后传来衣物濡湿的感觉,约莫是雨。

鼻尖嗅到了浓烈的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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