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缘起 第贰章:纸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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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绍云跪在床榻前,字字掷地有声:“千真万确!儿臣已将事情原委彻查,大哥他私自勾结胡境逆党,并趁父皇您抱恙不政期间扰乱朝廷,甚至重金套取右金吾卫将军的兵权,意在谋反!大哥现如今犯下滔天大罪,儿臣自知无法一瞒再瞒,也再顾不得兄弟情谊,便立即启禀父皇了。现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朝内人心惶惶,儿臣斗胆恳请父皇...大义灭亲!”

莫尘被四皇子,即南宫绍云的人控着,浑身伤痕累累,沉默却怒视着南宫绍云,心下道:“恶狗当道,一派胡言!”但他碍于圣上龙威,一语不发。

南宫绍云又道:“请父皇速速下令,将罪臣带来!”坐在塌边的皇帝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他半信半疑对身边的亲侍宦官李弘安吩咐道:“让太子过来吧。”李弘安恭敬地弓着身子:“喏。”转身欲走,南宫绍云伸手拦下他,赶忙道:“儿臣知晓太子犯下大错时遣人去将他带来,谁料太子知晓事情败露已经逃到宫外,儿臣唯恐其动兵派人捉拿,想来现在已在归途了...”忽地有一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哆哆嗦嗦跪地请安:“参...参见皇上,参见皇子...”

南宫绍云踹了他一脚:“混账!不是让你去将太子带回来了吗,人呢!”那人畏畏缩缩地抬头看了四皇子一眼,又瞥向皇帝那头,未敢与之对视,马上伏地连叩几声响头:“皇上饶命,奴才有罪!皇子恕罪!”

皇帝淡声道:“说来听听。”那人浑身颤抖,头也不敢抬:“奴才奉皇子之命去将太子殿下带回,怎料太子殿下上马便逃,奴才去追,继而跟着太子殿下上了一座名唤榭枫的山...”听到山名,皇帝眯起眼睛思索,不待他想起,那人抖得更厉害了,一再磕头:“皇上饶命啊,奴才并非有意逼死太子,谁料太子殿下畏罪...竟跳了崖!”

皇帝瞳孔急缩,手中的茶杯坠地粉碎,周遭气温骤然降至冰点。那人颤声,涕泗横流:“望陛下保重龙体...节哀顺变。”南宫绍云故作痛色,狠狠踹向那奴才,声泪俱下:“你怎么...!大哥,我的大哥啊...”皇帝迟迟缓不过神,怔怔地看着地面。

怎么...怎会...曦云他...

良久,皇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都先退下吧。”李弘安担忧地立在一旁欲言又止,南宫绍云忙问:“那太子的贴身侍卫...该当何置?”

皇帝满脸倦容,摆手:“交给你了,退下吧。”

南宫绍云心头一喜,道:“喏,儿臣告退,父皇先休息。”南宫绍云与那唯唯诺诺之人对视一眼,勾起了唇角。

出了昭阳殿,南宫绍云只一挥手,便上来二人将那奴才钳制住。那人惊愕:“四爷?!您这是...这是要做何?!”南宫绍云阴险一笑:“送你归西!”那人被拖着,哀嚎着远去。

正当这关头,他们几人稍稍放松警惕,莫尘忽地运功,挣脱开来,几步快走登上屋顶,不顾身后南宫绍云气急败坏地叫嚷,奔走消失与晴空万里。

榭枫山!他心中暗记,踏步青云。

午后,微风徐徐。适合放纸鸢!晚歌心想着,抱起她的纸鸢向屋外走,扭头,犹犹豫豫看了一眼榻上人睡颜,悄步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走,榻上安睡者骤然睁眼。

已经过去两日了,看她到底要做什么把戏。萧逸笙放轻步伐,跟了上去。

晚歌很宝贝那个纸鸢。那是娘亲留给她的,幼时的她伏在娘亲膝上,看娘亲执着细巧的绣花针在薄绢上步步生花,几只细竹用小绳固好,便是一只漂亮的纸鸢。

起风了。晚歌看准时机,小步奔走,将纸鸢高高抛起。“娘亲进城采购,若歌儿放飞纸鸢,娘亲瞧见了,便知道歌儿想娘亲,有事找娘亲,娘亲就会快点回来找歌儿了。”以往娘亲要进城去的时候,每每都会这样叮嘱。

可是,晚歌现在爬到了山顶,纸鸢飞得这样高,娘亲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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