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分辩的余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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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浈对徐氏母女并无好感,对苏迢也早没了那一星半点的孺慕之情,况且她为骨架奔走多日也未能找到门路,也不愿意答应自己做不到的事,也只能说会尽力而为。

苏浈态度含糊,徐氏还没说什么,苏沐先笃定了她不肯帮忙,急赤白脸地嚷道:“那也是大姑娘的父亲,大姑娘怎么能这么不孝,连亲生父亲也不顾!”

徐氏训斥道:“怎么说话的,这是你长姐,怎可如此无礼。”

“母亲你别被她骗了,你看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敷衍咱们呢!”

“够了!”徐氏喝止她,又压着要她向苏浈道歉,可苏沐梗着脖子就是不低头。

苏沐自小受家里娇宠,尚未及笄,还是个孩子心性。苏浈没什么欺负小孩子的兴趣,更何况徐氏一时低头,也不过是因为苏迢的事还要苏浈出力罢了。

苏浈急着要出门,只说会再找人想办法,让人送客。

放不放苏迢终究还是要看段容时的意思,还是要看三司会审的结果。徐氏指望着她,也没再闹,定神带着苏沐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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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顾松山担了罪责被下狱,次子顾松柏也被禁足在家,三子顾松竹是新榜进士还未任官,也只能上下打探。

国公爷忧思过度,已经卧病多日,刘夫人每日在家以泪洗面,整个英国公府上下人心惶惶,大门紧闭。

顾湘婷眼见着家人受苦,下人们心思各异,甚至有人偷盗财物逃走,从前煊赫一时的府邸,短短几日便败落下来。

她咬着唇枯坐一夜,第二日便骑马强闯统御司。

大周律例强闯府衙为重罪,府衙有立杀之权。统御司地处天子脚下,又有恶名在外,从未见过这样不怕死的人,当即有玄衣手引弓架箭要射杀她。

利箭离弦,顾湘婷避无可避,眼看着就要非死即伤,却又有几道弩箭替她打开箭簇。

一个络腮胡挡在门前,怒吼一声,出拳重击马首,那马还来不及嘶鸣一声便运到在地。

顾湘婷半条腿被压在马身下,挣脱不得,几个玄衣人上前将马搬开后站在周围,全程没碰到她一根头发。

她也只得止步于统御司大堂门外。

众目睽睽之下,顾湘婷既羞愤又委屈,捏着裙角一时没能爬起来。

络腮胡上前作揖,眼睛规矩地盯着地面,“顾姑娘,指挥使有请。”

先打了一鞭子再给颗甜枣,顾湘婷十分不屑,恨恨地锤了一下地面,但她有求于人,只能忍下所有情绪,随络腮胡入内。

段容时正坐在堂中,双手交叉,好整以暇地朝她看来。络腮胡带人进来后也不多话,躬身退出去守在门外。

应是为了避嫌,堂中门户皆大开,窗外和风清朗,日光斜照,将顾湘婷一身狼狈照得清清楚楚,连深色短靴上几个泥点子都照得清晰可见。

顾湘婷原地怔怔一会儿,跪地稽首,“顾氏女拜见段指挥使,求段指挥使放了我家兄长。”

“顾姑娘好大排场,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我统御司,张口就要放人。”段容时伸出手指随意翻开桌上案卷,字字讽刺,“顾松山收受豪族贿赂,上下勾结窃粮,又派遣死士诛杀证人,一切恶行皆有实证。段某奉圣命主审此事,怎敢包庇如此大罪。”

顾松山是替顾松柏担罪入的狱,顾松柏不过是个户部小官,哪里有这么大的力量做下这许多事,分明是太子一党将罪责都推到了他头上。

顾湘婷咬了一下牙关,“指挥使明鉴,兄长虽然有错,但仅凭我顾家,哪里吃得下江南太仓?必是有人暗中陷害。求大人明察!”

段容时没答这话,半晌才转而问道:“听闻顾姑娘大驾光临,去段府找了内子。”

“是,臣女同苏娘子素有交情,只是想……”

段容时打断她,“顾家人不先来找我,而是先去找苏浈挟恩图报,想必自己也十分清楚,为何不能求我办事,不是吗?”

顾湘婷身形一僵,没有答话。

“看来不仅是国公爷有自知之明,顾姑娘也很清楚,当年英国公府究竟做了些什么。“段容时轻笑,“家母同令堂有金兰之谊,段伯言亦同令尊是过命之交。顾家逢难了,知道找我救命,可叹当年我家遭难时,你顾家又做了什么呢?”

顾湘婷呼吸急促,但还是紧抿着唇,只沉默地跪着。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分辩的余地。

八年前段伯言奉命南征,领着庆平军同南蛮兵马隔乌江对峙半月,军报回京后谣言四起,都说段伯言拥兵自重,迟迟不动是以此要挟,叫皇帝加封加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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