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 “公子,恭王来了。”(1 / 2)

加入书签

苏浈抱着他的手,泪盈于睫,又喃喃重复一遍。

“别丢下我。”

段容时轻叹一口气,空着的手将她的头发挽至耳后,“小绊放心,我只是去倒杯水。”

苏浈却陷入低落的情绪无法自拔,“他们都走了,我只剩你一个人了……”

她又被困在了那个梦魇中。

二皇子把她拖到地上,用马鞭狠狠地抽打她的脊背,二皇子妃端坐一边冷眼看着,还饶有兴致地让人端了一盆盐水来。

“贱人,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败坏我的名声!”他拖过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像垃圾一样随手扔在面前,“你倒是养了条好狗,只可惜啊,好狗认错主了!”

血腥气一下子就浓烈起来,二皇子妃捂住鼻子,同二皇子抱怨几句,而苏浈却不敢置信地抹开这人的头发。

这是飞絮,从前会说会笑的飞絮,此刻声息全无,只剩下一副残破的身躯。

两天前她悄悄告诉自己,她发现东墙边有颗矮树,借着力道或许可以试着翻出去,回苏家报信求援。

苏浈知道她成功逃出去了,因为她出去那日,二皇子便将自己打了一顿。但苏浈没想到,她是这样回来的。

二皇子打累了,坐到一边喝了口茶,二皇子妃悠悠劝道:“莫要动气,这丫头好歹是送回来了,也没让消息走漏出去。”

二皇子冷笑道:“贱人的父亲好会坐地起价,不过区区一个婢女,居然也敢同我要工部侍郎的位置,真是异想天开,果然是一家子贱种。”

二皇子妃又叹了口气,捂住鼻子撇一眼苏浈,“这弄得血刺呼啦的,脏死了。她兄长已是没用了,还留着这贱人做甚?”

苏浈浑身一抖,“我兄长怎么了?”

“你兄长说他宁死不降,自然是去死了嘛。”

苏浈眼前一会儿是苏英战死沙场的模样,一会儿又是苏英除族离家的背影,还有苏迢同徐氏冰冷的面孔,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她又颠三倒四地说了些胡话,一会儿喊母亲,一会儿又喊苏英,甚至连飞絮流云都喊了个遍。

最后将泪湿的小脸放在他手中,哀求般地蹭了蹭。

段容时顺着她的头发安抚许久,目光落到她脸上,有些茫然地呢喃道:“我不会走,可现在要走的是你啊。”

他的手下一直在苏浈身边守着,这原本是为了保护苏浈的安全,却让他知道了许多令人意外的消息。

同他成婚的确是松开了苏浈的手脚,令她在大婚第二日便开始处理自己的财物,准备假身份,又借着修缮段府的遮掩,悄悄在京中置办了宅院。

他很清楚,这是苏浈替自己准备的退路,只是他不明白,这条退路究竟什么时候会被启用。

有时候段容时也觉得自己矛盾极了,他既想给苏浈一切她想要的、一切世上最好的东西,又绝不肯遂了她的意思放她自由,他不愿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却又不肯松开禁锢她的手。

或许苏浈也是这样的,分明心中怕他、厌恶他,却还惦念着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抓着不肯放手。

许是酒意上涌,又或者是看见旁人的热闹团聚想起许多旧事,段容时在这时候难得有些落寞。

苏浈像是心里安定下来,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平稳。段容时侧坐在榻上看着她,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也曾为你摘过风筝……”

-

这还是头一回醉酒,翌日苏浈醒来时已是艳阳高照,她努力睁了睁眼,正要起身时却发现自己怀里还抱着段容时的手。

段容时还穿着昨日的衣服,和衣在床边的小榻上凑合了一宿,他骨相精致,肤色有种近乎透明的白,就这样随意地靠在床边,显得柔软又温柔。

记忆渐渐回笼,她是如何轻浮地扑在他身上摸他的脸,如何拽着他的手哭着喊着叫他别走,昨夜的景象断断续续地浮现在眼前,苏浈脸上红晕也渐渐扩大,染红了耳尖和脖颈。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