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恶毒32 因果,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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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韵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谢家的小姐,那场冬日的施粥,她又一次见到了少年模样的秦枢,少年目中沉沉,望着她的时候,带着点点热切和动容。

这是没有纪国郡主的一个梦。

她与秦枢相识,对方中了状元,爹爹将她定给了对方,随后推举秦枢进了朝堂,不到两年,秦枢便登上了首辅之位。

她又在宴上遇见了三皇子,这一次,对方也待她如珠如宝,然而对方早有妻室,她与他若即若离,不久后,三皇子的妻室被匪徒掳了去,仿佛为了成全他们,早早撒手人寰,只有那讨人厌的纪国出来散播风声,说三皇子为了与她苟合,杀了妻子。

为了避嫌,她嫁给了秦枢,三皇子珍爱她,不惜不再娶妻,只为了守护在她身边。

接着,是那场贺龙宴,她遇见了历桑苏图,对方穷追不舍,宴后,发动了战事。

她梦见她对三皇子说,纪国郡主会成为他登上大宝的绊脚石,于是那美丽如骄阳的郡主在这场战事中被扔下城墙,受万马踩踏而死,尸骨都被踩进了地上的泥里,连块完整的骨头都寻不着。

她梦见自己对秦枢说,丹玄皇子不过爱慕于她,打开城门,我们谈一谈吧。于是城门大开,丹玄战士冲进城中,整整屠了近万百姓,这才震慑了城中反抗的人,几人得以坐下商议他们之间的关系。

秦枢协了三皇子登上大宝,并扶了一名贵族少女做了皇后。

但出入宫闱的是她,陪伴三皇子,虽无皇后之名,却实实在在有那后宫皇后之实。

偶有一次,她在御书房承宠后,去御花园中小憩,在花园的桃花下,有一名年轻却浑身脏兮兮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

那女子的衣衫全是脏灰,虽然是上好的绸料,却破败又污浊,头发已经结了黑块,脸上也是黄黑的尘土,比那城墙下的乞丐好不了多少。露在外面的手上全是黑红的血痂,看不见一块好皮。

女子非常安静,只有一双眼睛仇恨地,绝望地看着她。

“你是谁?”

她觉得有些害怕,这人的目光仿佛要她下地狱一般,令人心中发沉。

“我是皇后。”

那女子说。

接着,就有宫人上来,一巴掌将那女子扇倒在地,接着拳打脚踢一番,骂骂咧咧地将人拖下去。

“谢灵韵!你个贱人!你要跟男人们厮混,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让我做了连乞丐都不如的皇后,只为了帮你遮掩你那秽乱身子!你不得好死!我要诅咒你!我要诅咒你!若是有下辈子,我要你一无所有,千人骑,万人枕!”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皇后,不过是个摆设,敢咒谢娘娘!你是不是想尝尝炮烙?”

宫人手脚麻利,话语间,透露出这深宫中的污黑,私下里,这群宫人怕是以折磨这名皇后为乐,那些常人都无法承受的酷刑,也没少用在这皇后身上。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干系?皇后自己笼络不住皇上,难道皇上爱的是她,她便有错么?

谢灵韵这样想。

她这一生,三位男子举两国之力娇宠她,她就是皇权冠上的明珠,被人捧在手心里,珍之爱之。

临终前,她却总是记起,那日桃花树下的皇后之言。

若有下辈子,一无所有,千人骑,万人枕。

谢灵韵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汗湿,小腹一阵阵的绞痛,夹杂着奇怪的空虚感。

“你醒了?”

入眼是乐平那张只能称得上一声周正的脸,谢灵韵皱了眉,朝四周看去。

梦里那些金屋华景全然不见了,只有一间有些破落的屋子,身上盖得是一床灰蒙蒙的床褥,除了还算干净,半点比不上梦里的绸被丝褥。

“我,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呆在这里!”

谢灵韵挣扎起来,这种日子,这种日子不对,不是她应该过得!她应该华服宝珠,三千奴仆才对!

“灵韵,你刚刚小产,大夫说你伤了身子,要安静调养!”

乐平将人摁了回去,沉声说道。

啪——

他的脸色挨了那柔弱不堪的美人一巴掌,令他呆滞了一瞬。

“你算什么东西?少跟在我后面,恶心死了你知道么?与我做夫妻的是秦枢,你一个狗腿,也配肖想我?!”

这话令乐平脸色刷地失了人色,惨白如丧礼上的孝服。

“哈哈哈哈哈。”

屋里又响起一个男人嘲讽的大笑。

陈隋瘫在椅子上,往自己嘴里灌酒,对谢灵韵掉了自己的孩子一事,似乎全不在乎。

“我就说,你想舔上一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不是?听见没?人家惦念秦枢,历阳王!瞧瞧,还说跟秦枢做了夫妻呢!还不快去把历阳王找来?要些银子也成啊!”

对于陈隋来说,现在他连吃一口饭都要靠别人施舍,银子,才是他如今最想要的。

“大哥娶得是纪国郡主,不是你。”

乐平对两人的嘲讽之言半点反应也无,只是静静说出一个事实。

啪——

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是我!明明是我!纪国郡主算什么东西?早就该死在城墙下了!”

望着魔障了一般的谢灵韵,乐平突然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这就是他离开大哥守护的姑娘?

她究竟在做一个什么梦?

这一刻,乐平终于明白了,原来秦枢那一句,得到的不尽如人意,是已经预料到他这般境地了么?

翌日,乐平留下一袋银子,消失了。

...

“可想好了?”

秦枢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一袭薄绸青衫,贴着轮廓线极为漂亮的小腿垂到地上,手中拿着一本《国论》,沉静的声音吐出这声问。

那《国论》半新不旧,边角有些卷边,一看就知,常被人翻读。

“是。”

前方地上,跪着一名年轻的男子,正是消失多日的乐平。

“庄辞。”

门外立刻有人推门而入,是个算得上俊朗的北境男子。

“王爷?”

“带他去兵营。”

说完这句,也不等庄辞回话,秦枢将手中的书搁到书案上,撩了袍子,连个余光也未给地上的乐平,起身跨进门外的天光中。

乐平扬起一个苦笑,明白自己的未来,便是从北境军营的底层开始。

不过,这也好过,守着一个女子,蹉跎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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