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会脸红的狮子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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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极殿最上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负手而立,一身玄色刺金龙长袍,更显出其尊贵雍容之态。

待齐家母女二人磕头行礼后,男人漫不经心地叫了声起。

齐笑盈只觉得心跳如鼓,她仔细回忆着母亲特意为她请来的教养嬷嬷是如何教的,略一拧身,显出纤细优美的曲线来。

微微侧过脸,她在家里对着铜镜试过无数次,明白自己这个角度是最美的,如今她要把这份美丽,不遗余力地展示给眼前这个男人。

然而她悄悄抬眼看去,男人却并未看她。

他朝身边太监招了招手吩咐道:“去把长安公主请来。”

齐氏母女闻言大惊,看着小跑着出宫去的太监,恨不能亲自把他给揪回来。

好在男人始终没太关注她们,只让人给赐了座,倒是错过了母女俩这一瞬间的失态。

静默了一段时间后,齐母鼓足勇气开始试图向皇上推销自己的女儿。

但她本就被蒋丞君的威严吓得够呛,又担心着长安公主一会来了会不会说些什么,一席话说的磕磕巴巴、颠来倒去的。

齐笑盈见母亲这样,又羞又恼,却不能阻止。

还好蒋丞君似乎也听烦了,直接开口道:“齐夫人所言甚是,令千金确实端淑大方,不过,还得先叫公主看看。”

“啊?这、长安公主身为小辈,皇上娶亲哪有她过问的道理。”齐夫人一听还得那恶毒丫头点头,顿时慌了手脚,匆忙说道。

蒋丞君闻言脸色瞬时又淡了几分,浓黑的双眸扫过齐家母女。

“朕何时说过要娶亲了?不过是长安公主独居宫中无聊,朕给她物色个玩伴罢了。”

齐母一听这话傻了眼,齐笑盈倒是很快明白了皇上的意思,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九五之尊,也没有自己给自己选正妻的。

但皇上明显是想把太后绕过去,这才自己亲自昭人进宫,到底于礼不合,也因此要借长安公主的名头一用。

想明白这一遭的齐笑盈,慢慢抬起头来,对着皇上轻柔一笑道:“皇上恕罪,是家母糊涂了,臣女久闻长安公主,聪慧可爱,臣女很愿意进宫常伴左右。”

说着盈满秋水的双眸悠悠看向蒋丞君,她特地没说清楚,要常伴谁左右,她知道皇上会明白的。

蒋丞君确实明白了,但却丝毫没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外边通传长安公主到了。

一个娇俏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听脚步声急匆匆的,似乎带着怒意,进来后瞧见边上坐着的齐家母女后,才闷着声音请了安。

总不好在外人面前落他的面子的。

“淘丫头,过来。”

蒋丞君似乎看出了女孩的不满,用手指虚点了下她一下,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

蒋念安犹豫了一瞬,还是一甩绡纱广袖,坐了过去。

齐家母女看清来人后,双双白了脸色,齐笑盈还勉强能维持住表面上的淡定,齐母却是发起都来,指着蒋念安哆哆嗦嗦道:“你、你不是韦家姑娘吗?怎么、怎么……”

蒋丞君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有人这么指着蒋念安跟她说话了,顿时放下脸来,沉声问道:“怎么?齐夫人见过长安?”

“见过,臣女与母亲在御花园偶遇了长安公主,只是那时……”齐笑盈生怕母亲说漏嘴,连忙接话道。

而此时的蒋念安,正用一双藕臂托着下巴,眨巴着黑亮的猫瞳,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齐笑盈见她这副神色便知不好,心一横,砰地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

“都是臣女的错,臣女无知,冲撞了公主,求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口里喊着公主,目光却一直落在蒋丞君身上,她嘴里说的凄惨,面上却哭的十分动人,两行清泪滑下,梨花带雨的样子,可怜的紧。

蒋念安本就憋着气,此时见她死死盯着蒋丞君不放,不知为何竟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旁觊觎的愤怒和不安。

她急急转头细看蒋丞君的神色,见他没半分异状才稍稍放下心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可就是吓得不轻,也不想继续捉弄齐笑盈了。

她本来是想看看她还能如何强词夺理的,现在却只想把她远远送出宫去。

“是她要害我……”

蒋念安都没站起来,只一倾身抓住蒋丞君一只袖子,将刚才的事絮絮说了一遍。

起先还有点回禀的意思。越说却越跟小孩子告状似的,拉着家大人的衣袖,讲自己的委屈,竟比当初受委屈时还难过,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齐笑盈听着上头蒋念安的叙述,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冲到头上去了。

明明是她先隐瞒身份的!她若早告诉自己她不是韦氏,而是长安公主,又怎么会闹出后面这些事来!她早就知道一切故意设计自己的!

不然为什么当时那么冷淡,对着皇上却哭的委屈,这装模作样的贱人!

齐笑盈被吓得几乎失了神智,恍恍惚惚地喊道:“陛下明察!臣女冤枉啊!是公主有意欺瞒,故意设计臣女的!我、我没有要害她,是她瞎说的,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要害她了?我没有啊……”

蒋丞君已经很久没见蒋念安这样哭过了,他自己平时把人护的严实多严实,他自己最清楚,他的小姑娘已经很多年没受过这种委屈了,正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偏有人自己撞上来。

“证据?你还想拉朕的公主去过堂不成?”

蒋丞君问的很平静,但声音中的冰冷,长耳朵的都能听的出来。

而更叫齐家母女害怕的是,皇上似乎一句都愿再多听一般的挥挥手,直接叫侍卫绑上两人带了出去。

齐夫人大哭冤枉,齐笑盈却突然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正是因为明白,连继续喊冤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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