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吃了闷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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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所在的马车侧翻在地,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甩到了外面,头重重地磕在石板路上,耳朵里发出嗡嗡的轰鸣声,浑身剧痛不已,他不及看清眼前的一切,眼前一黑,他便昏了过去。

车中的阿俭稍微幸运一点,虽然受到了惊吓,周身却只是轻微的擦伤,他被困在变形的车厢中无法脱身,好不容易摸到了窗子想要逃出去,却被突如其来的手强硬地按在了那里,完全动弹不得。

对面的马车更加的惨不忍睹,整个车厢四分五裂,黑色的马匹口鼻流血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而车夫摔到两丈外早就没了动静。

一个素白的身影周身染血,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像是死了一样。

戾气逼人的年轻人挣扎着从车马下爬了出来,踉踉跄跄扑向了那白衣公子,将他抱在怀里大声嘶吼着,声音悲恸,令人动容。

也许是因为表情过于狰狞可怕,周遭无人敢于上前。

不远处,再次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年轻人警觉地看了一眼,神色又是一变,他赶忙抱起白衣人,匆匆扫视着周围,发现有一匹马正站在原地嘶嘶地喘着气,看上去没有受伤。

来不及多想,他抱着人一跃上马,双腿夹紧抖动缰绳,大吼一声“驾!”,几乎与此同时,他那寒冷无比的目光落在了昏死的清欢身上,阴鸷得没有一丝温度……

清欢醒来的时候,眼前漆黑一片,空气里弥漫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寒风不知何处吹来,落在身上阴冷彻骨。

他摸索着站起来,循着不远处那微乎其微的一点光亮,向外走去,脚下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才勉强站定,这才发现所处之地是一间柴房。

外面特别的吵,像是有很多人,那光亮便是外面的火把透过门缝射进来的光。

“给我狠狠地打,不受皮肉之苦,你们这群废物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尽忠职守!”男人的嗓音明明听上去很清亮,可是却透着浓浓的寒意,让人很不舒服。

门外,院子里十几名侍卫光着上身,跪在地上受刑,棍棒鞭子落在皮肉上发出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受刑的人咬着牙不吭一声,任由血肉横飞。

“小王爷,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一旁上了年纪的老仆急得团团转,汗水自额头上滑落,他完全无暇顾及:“他们都是王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如果他们也伤了,谁能保护王爷?”

晏长风负手而立,一袭黑色长衫随风飞舞,俊美无双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那清澈的眸子却透着无尽的杀意:“再多嘴,连你一块打!”

仟忠脊梁骨发凉,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疯狂磕头道:“仟忠知错,小王爷饶命,饶命啊!”眨眼间,便磕得满头鲜血。

晏长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转而落在正在受刑的侍卫身上,眼前这些人是他身边最得力的帮手,誓死效忠,冲锋陷阵无所不能,可今日偏偏出了这样的岔子,无法原谅也没有机会原谅,他面带厌恶地转身,轻叹一声闭上了眼。

前晚黑暗中燃起的火把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就连震耳欲聋的追杀声依旧时不时地在耳畔响起,在那样的绝境之下,他万般无奈连夜带着宋成慕出逃,虽然事出紧急,所有侍卫并未知晓他与宋成慕的动向,但这绝不是可以原谅的借口,一个疏忽,就会令所有人踏入万劫不复之地。

千防万防,宋成慕还是伤了,不是伤在追兵之手,却偏偏与迎面而来的马车撞在了一起,这样的恨意让他心疼后悔又无可奈何。

晏长风扭回头去,声音冰冷道:“打,打到皮肉松懈筋骨具断为止,如果成慕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就连祖坟也别想安稳下去。”

天空惊雷不断,电闪雷鸣,忽然就落下瓢泼大雨,地上血水横流,有的人在酷刑之下已经昏死过去,空气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宛若人间炼狱。

仟忠匍匐在地连头也不敢抬起,浑身抖若筛糠,几近崩溃。

大雨中,一个声音幽幽的传来……

“再打下去,人就活不成了。”清欢说完这句话,人就已经开始后悔,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在这样的情况下冒失说出来,简直是在送死。

晏长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那声音明明低得像一阵一吹便散去的风一样,可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不卑不亢没有任何惧意。

他只怔了极短的一瞬便缓缓走向柴房,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个声音便是那早该碎尸万段的小儒生发出的,还真不要命了。

果然,故作附庸风雅之辈都很下贱。

柴房的门被晏长风从外面一脚踹开,脆弱不堪的门板四分五裂迸出很远,初秋冰冷的空气霎时间涌入。

突如其来的光亮和寒冷,犹如双刃剑一般冲击而至,清欢下意识地抬袖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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