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马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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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仆寺隶属于兵部,为明代掌管马政的最高机关,总领全部马政。稽查京坊监、畿甸牧蓄马之数量,军马的饲养、治疗、每年养殖的真实的损耗等等一系列事情。总之,太仆寺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御马监,所有与马有关的东西都属于它管。 而周显的父亲周天鸿,担任鸿胪寺少卿,是太仆寺中仅次于太仆寺卿的二号人物。全国马政都归他管,想要得到一些良马,对他来说,简直是太容易了。目前在周家的后院内便养了六匹,虽然不算是一等一的良驹,但也都是上上之选。 拿周显大哥周贞的话来说,天子的御马为尊,接下来便是它们。而这并不是周天鸿搞不来御马那样的良驹,而是他害怕御史丞的折子。 明末马政荒废,太仆寺的作用却越来越大。只不过这个作用不是好的,而是坏的。明朝初建之时,军马都为官养,后来明代政府将养马下放到民间。用免税粮、补贴等办法,鼓励民间养马。初期的效果十分明显,也供应了大量骏马。但后来官员将养马的责任全部推给百姓,使之成为一项不得不完成的差役。 官府将良马寄养在百姓家中,有了差池,百姓便要原价赔偿。而赔不起怎么办,只能卖儿卖女,卖房卖地的补上。否则,等来的就是全家的末日。再加上一些当地官员利用交银代养等办法搜刮民财,使百姓的生活更加不堪。 如果有人认真看过明末的民变,就会发现当时很多流民都是马贼出身。而且越到后期,这样的人越多。很多时候都是流民在前面骑马跑,而官兵在后面步行追,官兵的骑兵数量有时甚至不如流民。这种情况看起来很不可思议,实际上很简单,就是很多百姓骑着官府放养在他们家的军马造反了。 马政的败坏不仅使流民的战斗力提升了一个档次,也造成了明朝不能给军队战斗力提供足够的支撑。致使明军面对满虏的大多数时期,都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数万满虏骑兵就可在北京城外烧杀抢掠,而明军却只会躲在城中坚守,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到了明末,农民军更是凭借自身越来越强大的骑兵辗转千里,对明军实施大规模的包抄作战。而所有明军被这种忽东忽西的战术搞的疲于应战,困苦不堪。这和李自成的大顺军能最终攻下北京有着直接的关系。 因而有人说,明朝的败亡起于马政的败坏。虽然说的有点偏颇,但并不是毫无道理。 林豹看着眼前六匹高大的骏马,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周泰满脸得意的望着林豹道:“师傅,实际上,我以前就跟下人学过马术。要不要我先给你示范一下。” 林豹摇了摇头道:“改日吧!我还有些事要向你们交待一下,我们先回校场。” 众人回到校场,林豹顿了顿道:“从今天起,我便是你们的师傅了。我这人历来认真,自会殚精竭虑的教导你们。所以,你们别想着跟我学武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如果你们谁觉得自己受不了那个苦,我劝你们及早退出。” “好!既然没人说话,那说明你们都同意了。那我接下来就讲讲我的规矩,我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地位、什么身份,在我面前就只是我的徒弟。你们如果在练习上有什么问题,我定会做到知无不言。但我要求你们做的,也必须一丝不苟的完成。现在,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吗?” 周泰看了看两边,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师傅,我们四个使用的武器各不相同,是不是每一个你都用过?这里面,你哪一个最强?”周泰问出的问题大概是所有人心中的疑惑,毕竟还没见过哪个武师招了四个徒弟,分别使用四种不同的武器。 林豹沉思片刻道:“我所学之中,刀法第一,枪法第二,斧排第三,剑与与刀类似,虽然我没用过,但也相差无几。” 周泰“啊”了一声道:“我所学的才排第三啊!师傅,我能不能现在换成跟着你学刀啊?” 林豹摇头解释道:“小泰,你和小乾不同。他身形健硕,动作较你灵活许多。而刀法大开大合,讲究快出快进,正可以发挥他的身体优势。而你,一身肥膘,动作缓慢。如果在战场之上,无论你力气多大,只要你一刀砍去。如果反应缓慢,消灭敌人的同时,离你丢命也不会太远了。” 看着周泰失望的表情,林豹安慰他道:“实际上,你也不必失望。斧并不适合我,所以我再加苦练,也不会有太大的成就,而你则不同。你力气巨大,在战场之上,一斧下去,所伤就绝不止一人。一夫把关,万夫莫入,这就是用斧人的霸气。” 周泰顿时眉开眼笑道:“那岂不就是万人敌?” 林豹笑着点了点头。 周显沉思了一会,转向林豹问道:“师傅,那我们每天的训练是怎么安排的啊!” 林豹看了看天空道:“今天是第一天,我故而不做安排。从每天起,所有人,每天卯时起床。两个小时的晨练结束后,你们去上早课。上午两个时辰练习弓箭,那是战场之上的单兵杀器,也是我给你们多加的一个训练项目。下午时分,我教你们想学的那些。” 周显略带疑惑的望着林豹道:“师傅,晨练是练什么啊?莫非是跑步。” 林豹瞥了一下旁边不住冒冷汗的周泰,笑了笑道:“不太一样,你和小乾大部分是跑步,还有一些其他的安排。小坤的晨练就是晨读加上一些马步之类的基本动作,而小泰的晨练最简单,就是每天将眼前的这些石礩每一组二十个,直到结束。” 周坤脸上闪出一股愉悦之色,而周泰则是满脸的愁苦。周显和周乾因为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也只能默不作声。只不过四人心中,都在想,这师傅玩的花样还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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