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王攸之死三(1 / 2)

加入书签

“我来问你,昨天可是你女儿让你装病,让你女婿送钱回家的。”于判司问道。

“是!是我女人晚上托人告诉我们的,说女婿手里有钱了,如果不让他尽快还钱,那些钱又会被他公公搞走,去给他家的老二盖房子。家里再想有钱还我,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我那女婿欠我的钱已经六个月没给,我本来给他收鸡鸭鹅就没赚几个钱,他现在如此欠我的钱,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林五老实地回答了于判司的问话。

“你可听你女儿说过,她和世家子弟要好,有了孩子吗?”于判司继续问道。

“老爷啊,这是何人胡说啊。我女儿从小就乖顺。我也从小教育她要懂得三从四德。她如何会和野男人通奸啊。那都是那些食客见我女儿漂亮,在外面胡说八道。我那乖外孙和杨大长的一个样子,如何会是他人的孩子啊。”林五坚决否认,说自己的女儿是个贞洁的妇人,根本就没和人私通过。

“丈人,你根本就不知道的。那孩子哪里长的像我,你问问我的邻居,看看何人说过他像我。”杨大看着他丈人不向着他说,立刻就着急了,开口和他丈人分辨道。

“谁人胡说,我看就是你说的,你上次就说我女儿私通一个白脸后生。我和你一起去将人给扣住,结果那人是个没卵子的,你被衙门打了板子,你不记得了吗?”

林五的一番话,让明崇俨都闭了眼睛,感情这个杨大疑心生暗鬼,已经闹过一次乌龙了。

“那次是我搞错了,这次不会错的。那孩子我仔细看了,就和王攸长得是一个样子的。你女儿也说了,王攸给那孩子起名叫攸生,不是摆明了说那孩子就是王攸的种吗?”杨大很不服,他知道只要给我五叔定了罪,他是能拿到大笔赔偿的,现在这个丈人来闹,就是来分他的钱的。

“你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给你儿子起过名字。我琅琊王氏起名字自有规矩,如何会给自己孩子起名叫莜生。”我五叔都快被杨大给气乐了。琅琊王氏的奸生子没有姓氏,但名字的第一个字都是用王字做偏旁的。恰好YOU这个读音,没有王字做偏旁的字。

武敏之简直快被这两个人给气疯,就开口说道:“说有根据的事,就说你去判司报案说过的话!孩子名字这些胡乱的事情,和林氏被杀一案无关。你不用再说了。”

很显然,这个我五叔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是杨大自己加上去。杨大是做买卖的,也和三教九流打交道,市井传闻听了也很多。自己感觉加上这个故事更有说服力,却没想道是画蛇添足了。

“如何不再说,这就是杨大诬陷我的证据。”

我五叔抓住了机会,就是咬住不放。他就是想以此作为突破口,证明杨大诬陷他杀人。

“你可有证据证明此名字不是你起的吗?”明崇俨不是世家出身,他真的不知道这些门道的。

四周响起了哄笑声,都是崔珩那一伙世家、官宦子弟在大声嘲笑明崇俨。

“我兴许听错了,也许是别的名字。我昨晚急着和我浑家敦伦,可能我记错了。”杨大听了世家子的议论,知道自己将事情搞坏了,就赶紧说自己可能记差了。

于判司自己没有什么好问林五的了,但既然是我五叔要让林五出证,就对林五说:“被告王攸有话问你,你照实说话。不许骂人,不许胡搅蛮缠。”

于判司先警告了林五,随后又对我五叔说:“王攸,你可以问他了。”

我五叔问林五道:“林五,我来问你。你外孙身上可有印记?”

“没什么印记?那孩子就是屁股是青的,小孩生出来,屁股都是青的,也算不上是什么印记。”林五老实地答了我五叔的问话。

“你可敢确认?”我五叔追问道。

“那孩子周围邻居都看过的,身子白白净净,身上没有印记。”林五再次答道。

“杨大,你怎么说?”我五说再问杨大。

杨大看了武敏之他们三个,见他们是面无表情,他也不知道我五叔问这话的意思,就回答说:“就如我丈人说的,那孩子身上没有任何印记。”

“于判司,琅琊王氏男人的左腿,生下来就有胎记,无人例外。于判司可以差人查问,我侄子就在对面,你也可直接考证。”

我五叔笑了,他现在证明了,那孩子和他无关。

“不用查证了,晋人笔记上多有记载此事的。”陆祭酒一锤定音,为琅琊王氏传承有序做了肯定。

“这只能证明王攸没有和林氏通奸生子,这可证明不了王攸强奸杀人。”

就在我感觉轻松了的时候,李峤阴测测地开口了。

“对,他就是强奸杀了我的浑家。”杨大也改口了。

林五也开始哭闹,说我五叔强奸杀死他的女儿,烫死了他的外孙。

“前边一条,杨大诬告王攸通奸生子。杨大是否有罪?”陆祭酒可不是省油的灯,开口问于判司。

“杨大有罪,暂且记下,要是证明他是诬告王攸杀人,两罪并罚。”于判司可不敢指鹿为马,开口判定杨大有罪。

就在此时,外面又有兵丁到了,他们押来了一个要饭婆子。

“王攸的协犯抓到了。”兵丁对着于判司报告到。

那个婆子只有三十多岁,就如门兵说的,此人看着面容姣好,衣服虽是破旧不堪,头发也脏的像烂鸡窝,但此人的气色看起来真的不像是要饭婆子。

“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为何做了盲流。”于判司一拍桌子,问那要饭婆子。

“小女子姓朱,长安人士。嫁给东都商贾田多做了填房,未想田多与我敦伦时,得了马上风。不足七日就死了,他儿子怕我分财产,就推说没有媒证,将我给赶出了家。我娘家在万年县,我现在身无分文,只好做了盲流。”那要饭婆子解说了自己的身份。

“你将昨日中午的事如实招来,如有不实,就将你充军。”于判司问话之前,先警告了朱氏。

“判司,小女子不敢说假话,你就问吧。”要饭婆子给于判司恭敬地行了礼。

“我来问你,对面的男人你可认识?”于判司开始问。

“认识!”朱氏仔细看了我五叔一眼,就回答了问话。

“说!你是如何认识他的?”

“判司,我是昨天认识他的。昨天中午,我要去城门口要饭,路上碰见他的。我看他一个华服男子,却自己挑个担子,就感觉奇怪。我上前和他搭话,向他讨饭。他开始没理我,还躲着我。我觉得他一定也是个穷人,只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身好衣服,我就没再缠着他,准备去城门口向好心人要饭。我都走开几步了,他突然在后面叫住我,问我:‘想不想挣大钱’。我当然说想,我都混到要饭了,他就是想睡我,也是没多大干系的,我身无分文,就一身还说的过去的皮肉,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说可以给我两贯钱,只一样,我帮他干完事,就必须立刻离开洛阳。我本来就是想回长安的,就是苦于没有盘缠,现在他给我两贯钱,我用这钱,肯定就能回到长安了。我就问他,让我做什么,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能干。他说事情很简单,我只要在城门口拦住他,假装要饭,抱住他的大腿,然后撕了他的裤子,在他的大腿处用指甲挠两条血道就行。说完还给我看了他裤子的破口出。他穿了一身澜衫,裤子和衣服是一个料做成的,都是蓝色上等的丝绸,他的衣服完整,就是裤子的大腿根处有个破洞,隐约还能看见挠伤。我一听他要我干的事也不难,既不杀人也不放火,要做的事听着虽然奇怪,但也不过分。我知道很多男人都有奇怪的爱好,我那死鬼男人就是喜欢在和我亲热的时候,让我用鞭子抽他。要不是这个爱好,他也得不了马上风。我让他先给钱,他推说没带钱,写了个条子,让我完事后,去一个铺子去拿钱。我见事情简单,也就没在意。于是就按照他的要求办了。我先到了城门口,开始和行人要饭,并留意他何时过来。没一会,就看他挑着担子,先在城门外找了个挑夫。然后和挑夫一起,奔了城门。我在城门口拦住了他,抱住了他大腿,嘴里假意和他要钱,手在他衣襟下用力挠了一把。可我也是没经验,我也是第一次挠人,我顺着他裤子的破洞挠的时候,一根手指被破洞口给挂住了,我只有一根指甲挠在了他的腿上,等我要再挠一下的,他疼的一脚就将我蹬开了。我没法再挠了,想着虽然没尽善尽美,但我也按照他的要求挠了一把的,他就该付钱给我。于是我就跑进城里了,在王记粮店,用他的纸条和掌柜手里拿了两贯钱。我本来想依约立刻离开洛阳的,可一想,明日就是中元节,庙里、道观都是要给盲流布施的,我就想明日去庙里领了米,就离开洛阳回长安。没想刚才出城门的时候,就被这几个兵给抓了,说我协助杀人。判司啊,我就是个要饭的婆子,我可没胆杀人的,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