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遇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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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亮,我们就被剧烈的晃动惊醒了。我一看远处的江水,我的天哪,就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又像是万马奔腾。水势竟比昨天还猛烈。我们的船停泊在支流的河心,江水倒灌,我们又开始了组合晃。

“大叔,我们怎么办啊?”馨儿边穿衣服,边问我。

我向上游望去,上游左侧有条小河,看着受倒灌影响不大。

“馨儿,我们躲到上面小河去吧?”

“好是好!可你刚恢复,这船重,你也撑不动啊!”

“我的机甲呢?”

“昨天我擦洗过,一直固定在后甲板晒太阳了。”

“好馨儿,来!让本阔大爷亲一个。”

“去你的,干正事。”我到了后甲板,一看机甲电量,45%,足够了。

在馨儿的帮助下,快速穿戴好。拉起石锚后,我都没撑船,船就被浪推向了上游,我瞅准机会调头转向,进入了小河。怕小河口还是受潮水影响,向上游前进了一公里。

这里风平浪静。小河很窄,现在也就十多米的样子,水深三米。如果不是潮水倒灌,怕也就有两米。

我们的船轻,满负荷,吃水也就是五十公分。所以我也不担心搁浅,船靠近岸边我丢下了石锚。我这回学聪明了,用撑杆试探了土地硬度,才跳下了船。

小河两岸都是大片的竹林,哈哈,现在是春天,我们掉到福窝里面了。扶着馨儿下了船。几天了,终于脚踏实地了,那种踏实感也真是久违了。

在竹林里,我们先寻察了一下,这里没有任何人的遗迹。竹子没被刀斧砍伐过,地上没有道路,没有用火的痕迹,我们两人的心也因此而大安。

上船后我们就没开过火,在小河边,我们点起了汽化炉。宁馨儿开始炖干牛肉了。这个馋婆娘,这干牛肉还不知道啥时能吃呢。

“馨儿,这牛肉要好久才能熟呢?”

“小公鸡,姐姐就是要想吃牛肉炖土豆,不要你管,你饿了就先吃压缩饼干,姐姐今天必须吃到土豆炖牛肉,都想死我了。”

“大郎,和爸爸去挖竹笋,咱们吃竹笋炖腊肉,馋死你哪蠢妈妈。”

“你不给我吃,本黄仙姑又要用三十六计了,憋死你。”

我和大郎可不敢远离馨儿,就在她五米以内,寻找竹笋。其实哪用寻找啊,到处都是竹笋。春笋不同于冬笋,冬笋是埋在地下的,春笋是刚长出地面的笋,我们挑嫩的砍了五六根。

“老公,懒死你得了,就床上有劲。那么多竹笋,我们晒成笋干不好吗?大郎去监督你爸干活。”

大郎的伤好了很多,右腿可以轻微着地了。没办法,夫人发话了,那就干呗。好在周围太多竹笋了,我砍了很多。

“小公鸡吃什么饭?你再去挖个灶,这个牛肉要炖好久的。没有火做饭了。”

“馨儿,我们吃竹筒雕胡饭好不好?”

“好啊!你多做点,我也好想吃竹筒饭了。”

我在地上搭了灶,船上拿下来陶盆,开始做腊肉炖春笋了。锯了四节小竹筒,将淘好的雕胡和水一起倒进竹筒,用个木塞堵好,一起丢进了汤锅。

在等待美食炖煮熟烂时,勤劳的馨儿开始剥竹笋了,让我看着火。

大郎突然对着竹林大叫起来,我第一时间,抄起了身边的步枪,上弹,寻找目标。

馨儿连忙上船去找装备,还大叫:“哥哥,快退回船上。”

大郎瘸着腿窜了出去,不远处竹林传来男人的大叫声:“疼啊!救俺。”有女子的喊声、哭声。

“馨儿,你听出了吗?是汉语吗?”

“哥哥,是,他喊的救命。河南那边口音。”

我呼哨了一声,大郎停止了扑咬。“什么人?从竹林里出来。”

我继续瞄准竹林方向慢步退后到了船边,宁馨儿在船上,已经支起了强弩,腰上别着火药弹。“快看住狗,这畜生咬人可疼可疼的了。俺是带着孙女采药的,可别让狗伤了俺孙女。”

我示意馨儿准备,我叫回了大郎。

一会从竹林里一瘸一点地走出了个破衣褴褛、背着竹筐的人,看不清岁数。人很瘦,瘦的就好像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人,颧骨高耸,满脸的皱纹,脸色惨白没有血色,花白的胡子很长,黑的多白的少,头上盘着整齐的发髻,用一根藤条簪子插紧。

我没敢放松“还有人呢,一起出来。否则我放狗了。”我大喊。

“小哥,莫要放狗啊,里面就是俺的两个小孙女。她们的衣服都是破来,莫脸出来见人哪,小哥勿怪啊。”

“嫩是啥人?”宁馨儿高声问。

“闺女,俺们是老乡啊,俺是采药嘞。闺女也是洛阳人内?莫放狗啊,林里就是你两个妹妹,和你小哥说,莫伤了她们。”

“你不要骗我,这地方怎么会有洛阳来的采药人?”我高喊。

“闺女,俺们是好人,让您哥放下那棍子,你也放下那弩。俺孙女闻道了饭香,俺就想和嫩们换点粮食。孩子们好久都没吃过粮了。”

“哥哥,怎么办?”

“这里是哪?你们怎么会到了这里?”我收了长枪,从腰里拿出了左轮,打开了保险。宁馨儿也放下了弩弓,抽出了五四。

“小哥,说起来话长啊,主上被流放,俺们随家主至此。”

我开始兴奋了,终于碰到明白人了“这里是那里?”

“俺也不知这是那里啊,我带着两个闺女和家主失散了。走进这大山,俺也不知道去处啊。”

“我问你这是那个国家。”

“小哥,俺和嫩一样是大唐人,这里是那国俺也不知道啊。”

“大哥,是唐朝!我们穿越了。”

“唐朝有好多个,什么前唐后唐南唐北唐。我们还是不知道,我来问他。”我客气起来,手枪关了保险。手里拿着枪,双手抱拳,作揖。

“老丈,刚才得罪了。先祖避晋末乱世,遁入山中。山中不知岁月,不知天下事久已,我携妻回乡祭祖,路过此地。误伤老丈,罪过、罪过。请稍坐,我为老丈疗伤。”

老人也抱拳作揖回礼,姿势标准潇洒。“无碍,吾为医者,可自行医治。少年不必挂心。”

老人坐到了炉火边上的石头上,捋起了裤管,自己开始审视。这个大郎没轻没重,咬了四个大牙印,都有些出血。好在没下死口。老人在筐里找草药。宁馨儿拿来了碘酒,纱布。

“嫰莫动,这药专治红伤,俺给你抹上。”

碘酒抹上时,疼的老头大叫,老头不让宁馨儿给他治了,从筐里掏出草药。我一看,哈哈,这不是三七吗?倒真是对症啊。老人也没炮制,用嘴嚼烂,糊在伤口上。看到宁馨儿手上的纱布愣住了,

“此为何物?”老人问。

我告诉他“纱布,专门裹伤用的。”

“如此之白,何物所造?”

“棉花。”

“不曾听闻啊,产于何处?”这老头的好奇心还是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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