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紫金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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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知到底遭遇了什么,是谁操控了我的命运,但这一次波澜壮阔的旅行还在激动我的心。我想把这段经历分享给诸位读者,是对此次旅程的纪念,也想读者们帮我解惑:是谁?为什么?科学的解释呢?

我是一个生活在京城里的普通人,之前是搞机械与新材料方面的研究工作,多年来默默无闻。一年多前,辛苦研发的产品终于成功,我也变成了个财务自由的人,终于可以干点自己喜欢的事了。这些就先不说了,还是继续讲述我这段离奇旅行。

这一切其实都源于一个月前,啊!请读者不要喷我——“一个月的经历你还波澜壮阔,你还想写几百万字骗我们的钱。你以为你是井上雄彦啊,一场篮球赛出四本漫画。我们都是被骗大的?呸!”。各位看官啊,我又刚看了一下手机时间,和各位确认,事情真的发生在一个月前,原因呢?原因是我收到的一个快递。

收到快递时的前一周,我前妻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要装修,收拾家里发现还有我的一些东西没拿走,她准备通过快递发给我。

我本来想和她说不要了,丢掉就好了。可鬼使神差地却只说了一个字说:“好。”

快递就是个不太大的纸箱。是一个HP打印机的包装箱。我其实很怕看旧物的,看了就不免会“睹物伤情”。看着箱子,我踌躇了很久,犹豫着是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东西,还是将它直接堆进楼下的储物间。我咬了咬牙,最后我还是决定看看,十多年未见的东西,来时引起了我的兴趣。用刀划开封口,取出保护泡沫。我发现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就是自己雕刻过的几块印石、一个古旧的砚台、几张年轻时的绘画和书法字帖。它们的下面大概是我读过的旧书。

看到砚台,我的眼睛立刻是“精光四射”,兴奋地拿起来仔细观赏起来。

“哈哈,紫金砚,我怎么把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这个砚台器形很古拙,不似现代的砚台器型。它像瓦片,或者说更象个微型小簸箕。颜色花纹和歙砚有很大不同。手中的砚台颜色更接近于端砚,通身发紫,在阳光下观看,透过厚厚的包浆,里面会泛出丝丝玫瑰金的纹理。

这个砚台是我小学时,用四十个二踢脚和班里的“老金”换的。二踢脚是我大堂哥来我家时带给我的,大堂哥幼时随大伯在老家务农,大伯想让父亲帮忙,让大堂哥参军。那时父亲遇到了点事,不太方便。就请战友帮忙,结果大堂哥没去成向往的空军,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工程兵。他当兵五年里,一直在四川绵阳开山放炮,用炸药炸石头,挖防空洞。一次春节探亲回老家,路过京城来看我母亲,给我带来了一百个二踢脚。说是他们自己用不响的哑弹做的,二踢脚很细,只有拇指粗细。但真的响啊,还飞的特别高。我放二踢脚时,全院都镇着了。

“老金”和他哥哥“大老金”听到响声后,就缠上我了,非让我给他们几个。

“白纸扇,给哥们儿几个!不给我,小心我扇你。”这个带着狗皮帽子,一袖子大鼻涕,大声威胁我的人是老金。我同班的同学、习惯性蹲班生。“白纸扇”是我的奇葩班主任给我起的外号。我们这班主任一口的江湖黑话。她说我们班乱都是我这个“白纸扇”在扇阴风、点鬼火。很久之后我才知道白纸扇是什么人。

我虽然很怵这俩货,可那时小孩子玩的东西太少了,这超级响的二踢脚,绝对是难得之物。我决定誓死捍卫。“离我远点!你敢抢我的,我就点着了,炸飞了你。”

我瞪着眼一手点着香头、一手二踢脚。随时准备着点着了,扔过去。这东西的威力太大了,加上我拼命的样子让“老金”也犯怵了。快退了几步。

“白纸扇,有话好好说啊!没人要抢你的东西,我们换好不好?”说话的是“大老金”,他比“老金”大两岁。已经上初中了,前几年他父母经常挨批斗,他可比他弟弟收敛、懂事。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我心里扇了扇白纸扇,就明白了利害关系。我不能带着二踢脚上学吧,这厮在学校,有的是手段整治我,还是见好就收吧。谁让我从小就是败家子呢。

金氏兄弟回家了一会,小老金捧着肚子,大老金殿后掩护就来找我了。一会我们就在主席像下的灯影里,完成了一次丑恶的“投机倒把”交易。交易的内容就是我用四十个二踢脚换一块石头,我是在大老金一次次“爆栗”下,和小老金每天打我的威胁下,屈辱地接受了不平等条约的。我小时候把此次交易条约命名为《脑袋疼条约》,和《辛丑条约》、《马关条约》、《北京条约》等不平等条约,一起仇恨地记忆进我思维深处,但可能因为考试不考,我学习一紧张,我竟然将最让我仇恨的《脑袋疼条约》给忘了,应试教育害死人啊。忘记了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忘记了《脑袋疼条约》是不是也背叛了苏联伟大的导师啊。

小老金留级两次,比我大两岁,而且学过撂跤。真真的打不过啊。大老金给我砚台时,吹的天花乱坠,说这是苏东坡玩过的砚台,还一个叫“米饭”的也玩过。我赚老鼻子了。我当时只听大堂哥说过他在成都倒车时,吃过一次东坡肉,能香掉牙。也是刚听他说过,才知道有个叫东坡的玩意,“米饭”我也知道,晚上吃的就是。

一年前在金源顶楼吃火锅,偶然发现邻座是小学同班同学“田包子”,古龙说过,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会起错,但外号却是绝不会叫错的,他现在长的像极了五块钱一个的那种大包子,不像小时候的那种一毛钱仨的“西四包子”。(那时西四新华书店路南,有个包子铺,半发面,所以包子不大。现在想起来,满嘴的哈喇子啊)听他随便聊起小时候的同学,说到“老金”时,眉飞色舞,说他们俩现在可抖起来了,不姓金了,人家姓爱新觉罗了,那个被枪毙的汉奸女人是他们的堂姑奶,他们俩过去在潘家园练摊,人家现在和“片白儿”在京城电视台做节目,被人称作是文物鉴定专家,女儿现在是网红,抖音上什么“格格”就是大老金的女儿。

“唉!卫星,我和你说啊,他们俩现在还找你呢,说和你没完。”“田包子”已经是酒精上头了,喷着一口的酒气,大喇喇地对我说。

我诧异道:“这怎末个说道啊?我哪得罪他们二位了。”我和这二位能有二十多年没朝过面儿了,没想到还被这哥俩儿惦记着呢。

“田包子”边剔着牙,嘴流着哈喇子,要多脏有多脏。他喷着口水和我说:“不知道因为什么?他们上次回老宅,在胡同里碰到我,问我有你的消息吗。我说没有。他们许了两瓶85年的五粮液,让我有你的消息就告诉他们。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我擦,从老金第三次留级,我就没和他说过话,我哪冒犯二位阿哥了,让阿哥们这么惦记我。是我当初见着他们时,忘了说,阿哥吉祥了吗?人家现在升王爷了,要教训一下小的?再者说了,我听过82年的拉菲,85年的五粮液是什么东东?”我张嘴开始讽刺“田包子”,这家伙从小就不是个好货。有便宜就占,我邻桌的于洪,和他家住一个院。这可怜的孩子打小就没吃过一根完整的冰棍儿。每次买回冰棍儿都要被“田包子”尝上一口,结果半根冰棍儿就没了。

田包子从包子褶中露出了凶狠的双眼,狠狠的盯着我说:“别废话,给我你的电话号码!85年就是好的意思,土老帽!你能懂啊?喝你的免费大绿棒子去吧。”

我看他那双熠熠生辉的小眼睛,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免费的大绿棒子好啊,专治:羡慕嫉妒恨、空虚寂寞冷。就是副作用有点大——喝多了容易瞪眼、撒泼、吹牛逼,再多点还容易断片儿呢,还是您自己请吧。”

听我如此说,他刚要瞪眼,突然又是小眼睛一转,立刻在红红的胖脸上堆满了笑。边给我倒酒,边用肥爪子大力地拍我的肩膀。“卫星,老同学。我叫你哥还不行吗?谁不知道你打小就仁义啊。都知道你混抖了,弟弟我还在水深火热里呢。你就把号码给我呗,我问问大金和你有什么事?因为什么?他们都给我面儿,我给你们说和说和,完事就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地,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你不能打弟弟的脸,是不?,你弟妹还坐做哪呢,你给兄弟个面子吧,要不然你这桌算兄弟的!”他哈哈的笑声里充满着智慧。

听他这么说,我也是无奈地笑了,碰上这种滚刀肉,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告诉他了我的电话号码。他利索地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将我的电话号码编辑进电话簿,还鸡贼地按下了拨号。转眼,他红扑扑的笑脸暗了下来。“卫星,你不地道啊,穿的人模狗样的,事可办的不漂亮啊。拿个假电话号码骗我,你有意思嘛?”

我闻言赶紧凑过看他的手机,诧异道:“不会吧!你不会记错了啊,你再重复一遍号码,给我确认一下。”趁着他花着眼翻看号码时,我手伸入包里,将另一只手机打开,别说这特制军工手机开机就是快,他刚重复完我的号码,我就告诉他没错。他重新打过来,我按下了接听。

他笑着确认电话号码没错,还解释说可能是他的手机太破了,信号不好。刚说完,他就借尿遁去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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